頓時,天照御頓喝一聲。
將自己的神血,再次如同不要錢的一般,大片抖落。
瞬間,一抹神靈氣息,再度出現在伊邪納岐與伊邪那美的身上。
兩人的表情,越發靈動。
竟然隱隱有了表情,彷彿活過來一般。
緊接着,兩名神明的身上,爆發出了近乎無限的神威。
伊邪那美手中,黑色的光團不斷壓縮凝結,形成了六個代表着不同屬性原力的,拳頭大小的黑色光球。
即便不是修行之人,也能看得出,那裏面蘊含的強大力量。
每一枚,都相當於一顆百萬噸級的蘑菇彈。
而不同於伊邪那美。
伊邪納岐將手中的天沼矛提到自己的肩膀處,將一身的神力,不斷灌輸其中。
瞬間,一道天沼矛的虛影,擴大了千倍上下。
頓時,一道橫貫數十公里的巨大矛影,出現在富士山的空中。
即便在數百公里遠的地方,都能被他綻放出的璀璨光華所震撼。
而隨着神力的不斷灌輸,一條隱隱的金龍之形,於雲海之中,不斷翻騰。
盤旋在天沼矛的周圍,不斷的吸引着天地之間的一切力量,灌輸到長矛之中。
到最後,隨着天地元氣的不斷注入,天沼矛的影子,已經化作了百里上下!
感受着裏面蘊含的驚人力量,楚夏絲毫不懷疑,他有一擊之下,讓扶桑列島沉沒的力量。
可到這如同天威一般的攻擊,所有華夏修士都沉默了。
可笑自己剛剛還想給楚夏報仇。
現在才知道,自己與伊邪納岐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在如此巨大,宛如天塹一般的鴻溝面前,數量的優勢,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就算自己剛剛去了,也只是去送死而已。
同是,一顆心,又爲楚夏提了起來。
雖然,自己也希望楚夏能接下這一招。
但,心底裏的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們,恐怕這一次,自己要失望了。
這,已經不是招式了。
而是,比雷劫更令人絕望的天罰!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楚夏,並沒有任何氣餒之色。
相反,臉上竟然也露出了輕鬆無比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須佐之男直接出言嘲諷道。
“怎麼,滯納人,在父神與母神這壓倒性的實力面前,你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乖乖的去死吧!”
“誰說我放棄了?”
楚夏聞言,淡然一笑。
“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而已。”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須佐之男不屑搖頭。
“我不是你們,不需要嘴硬。”
“我剛纔之所以笑,不過是在感嘆,有一些靠譜的祖宗的感覺,真好。”
“不像某些神明,完全不靠譜,因爲自己的一己私慾,完全不顧後輩,就只會留下自己的屍體給自己後輩擋災。”
楚夏嘲諷說道。
“你……竟然敢誹謗父神!”
須佐之男,勃然大怒。
“誹謗?不見得吧。”
“連個神王都沒有,多麼寒酸啊!”
“而且,他們連自己的神器,都沒有留給你們,反而死死地握在自己手裏。”
“讓你們連一件壓箱底的神器都沒有。”
“相反,我華夏先輩,可是給我們留下了無數寶物。”
“如果當初他們也像你的父神母神一樣自私,那麼今日我必死無疑。”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可以從容不迫的絕地反擊。”
“絕地反擊?就憑你?”
聞言,須佐之男滿臉不信。
“華夏人,你是因爲即將面臨死亡,瘋了嗎?”
“不信嗎?”
楚夏說到這裏,淡然一笑。
“那,就好好看着吧!”
就在楚夏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伊邪那美的六枚求道玉化作了六隻漆黑的箭矢,帶着扭曲空間的速度與力量,朝着楚夏的身軀,直接衝去。
而同一時刻,天空中,那宛如平臥的山巒一般巨大的天沼矛的虛影,動了起來。
無盡的破壞之力,頓時在雲層之間穿梭。
似乎下一秒,就會落到藍星之下,給這個生機勃勃的星球,帶來最爲恐怖的毀滅!
任誰都看得出,這一擊之下,無論對面是誰,都會徹底泯滅,化爲最微小的原子狀態。
而在天沼矛的攻擊之下,這塊扶桑省最大的島,也將會重蹈亞特蘭蒂斯的命運,沉入大海之中,永遠不得重見天日。
傳說中,當年伊邪納岐便是用天沼矛攪動海水,製造的扶桑列島。
沒想到,到最後毀滅這片列島的,依然是天沼矛。
說起來,還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諷刺。
如果自己面臨這樣的攻擊,恐怕早就驚慌失措到全身麻痹,只能閉目等死了吧?
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心中如此想到。
但,屏幕中的楚夏,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
看着漫天的攻擊向自己砸來,竟然收起了自己的金箍棒。
從容不迫的,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看起來無比普通的旗子。
那東西,似乎已經很古老了。
本來朱紫色的旗面,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用來支撐旗面的青銅旗杆,也已經佈滿了銅鏽。
別說比不上求道玉的攻防一體與天沼矛鋒銳無雙,就連金箍棒也比不上。
可,當楚夏將這面旗子撐開,並高高舉於自己頭頂的時候,一直沒有表情的伊邪納岐與伊邪那美的臉上,竟然微微一動。
彷彿,看到了什麼令他們感到震驚的東西。
而,就在同時,一股掌握了天地之間達到準則的氣息,也從旗面,狂涌而出。
頓時,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面旗子之上。
旗面上,並沒有複雜無比的神紋與咒法。
而是隻有兩個華夏的古篆。
盤古。
長條形的旗子,在華夏古代,稱爲幡。
所以,這面旗子的名字,也非常簡單。
盤古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