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跑腿賣命，乾的是最危險的活，賺的是喝稀飯的錢，過的也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堂堂大師什麼時候已經淪落到了給人當線人的地步？
董曦語氣嚴厲地道：“我看你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SA01病毒很有可能是敵對國家或者勢力的生物武器，那天晚上襲擊你的人極有可能是敵對國家或者勢力的特工，你拒絕跟我合作，你是想獨自面對他們嗎？”
“我可沒說不跟你合作，我是歡迎合作的，我這樣的優秀人民羣衆也樂意幫助警察抓壞人，可我不當線人，我也不想聽你的指揮。”李子安說。
“那你說的合作又是什麼合作？”
李子安淡淡地道：“我是大師，我有我的手段，我能獲得你們無法獲得的信息。比如那個SA01病毒，那也是我發現的，還有潘人龍和他的狗腿子徐成，我手裏也有他們的把柄。甚至是那些人想要的天香，我也略知一二。”
你看，我手裏好多牌，全是四個頭的炸彈。
董曦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光：“真看不出來，你一個卜卦看風水的大師還有這樣的本事，你告訴我這些，你是想暗示我，你所說的合作是有償合作吧？”
李子安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董曦冷哼了一聲：“這是關係到安全的事件，你不貢獻你的力量，你居然還想要錢？”
李子安卻一點都不着急，不溫不火地道：“幹你們這行的脾氣都這麼暴躁嗎，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跟你要錢了，談錢多俗氣。”
“那你想要什麼？”
李子安說道：“我手裏有潘人龍的錄音和照片，還有那些西方殺手，我也有懷疑的對象，我都可以給你，我只要一個方便。”
“什麼方便？”
“我老婆目前正準備收購一家啓明銅廠，那廠子在蜀地攀市，那廠子的老闆叫劉明睿，是新地人，我雖然知道他的住址，但估計他躲債藏起來了，不好找。你想找他出來就很容易，你幫我找他出來。”李子安說。
“這就是你想要的方便？”董曦感到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李子安要的方便居然是這樣的方便。
李子安補充了一下：“那家廠子的債務問題比較麻煩，我想你幫我找點關係，特事特辦，在政策和相關的程序上開個綠燈，儘快把事情搞定。當然，我這可不是走後門，欠誰的錢一分錢不會少，該交給當地上頭的錢款也一分不能少，只求一個方便。”
“你讓我這種身份的人爲你辦這事？”董曦的聲音裏帶着一點壓抑着的怒氣。
李子安笑了笑：“你願幫就幫，我也不強求你。”
董曦沉默了一下說道：“把你掌握的東西給我看看。”
“沒問題。”李子安掏出了手機，喚醒屏幕，找到了審問潘人龍時所錄下的音頻文件，然後將手機遞給了董曦。
董曦自己打開了那個音頻文件，聽裏面的錄音。
李子安端着茶杯喝茶，一邊觀察董曦的反應。
董曦並沒有答應幫他的忙，他也將他手裏所掌握的東西給了董曦，他從來不做這樣的虧本生意，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別的選擇。
知情不報，這可是一種犯罪行爲。
而且所涉及的事情非常重大，他可不會傻到那這些來要挾董曦。
他之所以提出這種合作方式，其實也是爲了以後在做謀劃。
管家婆現在的生意主要是開礦賣礦，往後還要鍊銅。這都是得跟上頭部門打交道的生意，如果關係處不好，環保局的人隔三差五來查一下，說她這不達標，那不達標，她咋整？
可要是他建立這種“有償合作”關係之後，往後管家婆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搬出董曦這座大神就能逢凶化吉。雖然現在還不確定她的具體身份，或者職位什麼的，但能管這事的人，怎麼可能是小人物？
當然，董曦這邊要是有什麼需要他這個大師幫忙的，他這邊也樂意去做。
如果這次董曦不幫忙，這第一次合作也就是最後一次合作。
音頻文件播放到了最後一段。
潘人龍顫聲說道：“你、你不會吧……”
“你應該是第一次吧？”
“不不，不要……”
“你別緊張，我會給你留下這一生都忘記不了的深刻印象。”
“啊——”潘人龍的嘴裏抱出了一個殺豬死的殘叫聲。
那是李子安拿着一根花椒樹的棍子在捅潘人龍。
董曦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李子安。
這人是惡魔嗎？
大師泰然安坐，喝着茶，神色平靜，音頻裏的慘叫聲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董曦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潘人龍提到了“路途公司”。
李子安也不多話，又喝了兩口茶之後起身去飲水機前加水，他捧着茶杯回來的時候，那個音頻文件已經播放完了。
董曦用她的手機掃了他的微信二維碼，加了他的微信，然後讓他把音頻文件和他拍的那幾張照片傳給她。
李子安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董曦的微信名叫“孤獨的哨兵”。
李子安把音頻文件傳給她，然後把那幾張照片也傳了過去。
董曦看了一張眼睛就被辣到了，慌忙切出來，皺着眉頭說了一句：“你怎麼拍這些照片？”
“我當時就想着留一個把柄在這裏，讓他投鼠忌器，我沒別的想法。”李子安解釋。
董曦不想聊那幾張辣眼睛的照片，她直視着李子安的眼睛：“關於潘人龍提到的路途公司，你都知道些什麼？”
李子安說道：“我也是從潘人龍的口中知道路途公司的，我知道的都在這個音頻文件裏，也就是說你現在知道的和我一樣多。”
“你剛纔說那些西方槍手，你有個懷疑的目標，是誰？”董曦問。
李子安說道：“漢克拜恩斯，西點軍校的高材生，現在卻搖身一變變成了高生集團的大中華區首席執行官。還有，想必你也知道我在吳鎮被人開車撞的事情吧？”
董曦點了一下頭。
李子安說道：“我懷疑那件事的幕後主使也是漢克。”
“那天浙地商會年會的情況我掌握得很清楚，漢克代表的是高生集團，年會結束之後他就回了酒店，他待在他的房間之中，直到第二天早晨纔出來，你爲什麼那麼肯定他就是幕後主使？這音頻裏，潘人龍也說了，他根本就不認識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