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譯文之中的“天門”也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說什麼爐人焚香,天門開啓,死去的人就會回來,這不扯蛋嗎?
所以,那石座石屏上的內容,李子安是沒有當真的,也不可能當真,可是姑師大月兒這麼一說,他就不得不從另一個角度去理解石屏上的內容了。
姑師大月兒顯然是在說他就是爐人,那也就說他焚香的時候,天門就會開啓,精武女王就會攜帶她的子民重返這裏。
那香,肯定不是一般的香,不然他點了那麼多檀香,天門的門軸恐怕都快開壞了,但精武女王和她的子民回來了嗎?
並沒有。
那香,應該是指天香。
問題又回到了起點。
“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爐人,我點天香,天門就會開啓,精武女王和她的子民就會回來嗎?”李子安說。
“死了的人,能回來嗎?”
李子安:“……”
“不過你對那香的理解卻是對的,爐人焚香,那香是天香。”
“天香在哪?”
姑師大月兒又看着李子安,但什麼都沒說。
李子安想掐她脖子的衝動越來越強烈了,但他還是忍了下去:“我們是一夥的,我的敵人就是你的敵人,我的敵人在找天香,我卻連天香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讓我很被動,如果你知道它是什麼樣的香,或者在哪裏,請你告訴我。”
“天下國的人都是因爲守護天香而死的。”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訝然道:“精武女王的骸骨之中蘊藏着一種神祕的病毒生物,她是被那病毒生物殺死的,對不對?”
姑師大月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也想不起來了。”
“你怎麼會想不起來,你剛纔還說你是看着她長大的。”
“你還記得你兩三歲的時候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嗎?”姑師大月兒反問。
李子安:“……”
姑師大月兒似乎顯然了回憶之中,語氣也有了一點明顯的變化:“我跟你說我很大很大,我是看着精武女王長大的,你似乎覺得我起碼有三千八百多歲,甚至更老?”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
“或許是的,但我不確定,我不記得我是哪年生的,我又在這世間活了多久。我之所以說我是看着她長大的,是因爲我的記憶裏有她小時候的樣子,我還有很多很多記憶,但是無法連貫起來,它們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片段。所以,我有可能活了好幾千歲,也有可能與你一般大,只是我的腦子裏有幾千年的記憶。”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看着她,腦子裏一團迷霧。
“我給你舉個例子,我說一個你可能很熟悉的人,你應該聽過他的事。”
李子安好奇地道:“我熟悉的人,誰?”
“潘安。”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都說他是第一美男子,可我覺得他還沒你好看,而且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人品很差。”
在漢語世界裏,貌比潘安的出鏡率很高,是夸人長得帥的。這話的意思是長得像潘安就非常了不起了,這人太帥了,可姑師大月兒說他長得比潘安還帥,那就超牛逼了。
潘安?
醜逼爾,豈能與大師比帥!
“你接着說。”李子安不認爲姑師大月兒是在恭維他,她只是說出了事實,而他喜歡聽真話。
“還有一個叫劉邦的,斬白蛇起義,但我記得他斬的不是一條白蛇,是一條菜花蛇。”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的額頭上多了幾條黑線。
真的,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神龍有點不正常。
“我跟你說這些,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奇怪?”
“不不不,你很正常,我只是想知道天香長什麼樣,在哪裏,你能告訴我嗎?”李子安巧妙的把話題拉了回來,這樣瞎聊下去,他覺得他回去恐怕得找心理醫生干預一下了。
姑師大月兒忽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你想找到天香,我知道天香在哪裏。”
李子安激動地道:“請你告訴我它在哪裏。”
姑師大月兒慢吞吞地道:“我不告訴你。”
李子安:“……”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太弱了。”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控制不了自己的小脾氣了,他站了起來:“你一直都說我太弱了,那好,我跟你打一架,要是三招之內你打不贏我,你就告訴我天香在哪裏,行不行?”
姑師大月兒坐着沒動,淡淡的說了一句:“等你足夠強大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天香長什麼樣,我也會告訴你天香在哪裏,那一天,我不戴斗笠,不遮面。”
“你不敢跟我打。”李子安用了一個激將法。
姑師大月兒看了李子安一眼,然後站了起來:“你真的要跟我打嗎?”
“你不跟我打,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變強?”李子安說,大惰隨身爐甦醒,真氣傾爐而下,他的一雙衣袖無風自動,拳頭上青筋冒起,就連拳頭也明顯大了三分之一。
姑師大月兒卻只是隨意的站着,沒有半點準備動手的跡象。
李子安沉聲說道:“我要提醒你一下,我煉成了真氣拳,我要動手了,你小心一點!”
姑師大月兒微微點了一下頭。
“三招,三招你打不贏我,你就得告訴我天香在哪裏。”李子安又提醒了一下她規則。
他已經算計好了,以他超強的抗擊打的能力,還有變態的自愈能力,只要姑師大月兒不下殺手,別說是三招,就是十三招他也能扛下來!
看她腦子就不正常,怎麼可能看得穿這樣高深的套路?
姑師大月兒淡淡的笑了一聲:“三招太多了,就一招吧,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就出手吧。”
李子安被刺激到了,不怒反笑:“你的口氣還真大,這可是你說的,看打!”
他的雙腿在沙丘上一蹬,整個人炮彈一般射向了姑師大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