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李子安問。

    莫西頓時愣了一下,臉上也是一個奇怪的表情。

    就這問題?

    這禿驢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李子安突然一槍柄砸在了莫西的膝蓋上。

    “啊!”莫西慘叫了一聲,包在嘴裏的幾顆牙齒也噴了出來。

    李子安露出了一個嫌棄的眼神:“我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手槍又抵在了莫西的褲襠上。

    “莫……莫西。”莫西很緊張。

    “你今年多大了?”李子安又問。

    莫西有一種與精神病交流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李子安的問題:“25歲。”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不就對了嗎,我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克魯多今晚會來這裏嗎?”

    莫西的嘴巴里沒聲了。

    他是誰,他多大年齡,這些問題他都可以回答,就當是跟一個精神病對話,可涉及到克魯多先生的事情,他就不說了。

    李子安又一槍柄砸在了莫西的膝蓋上,這次砸得有點狠,莫西的膝蓋裏傳出了骨裂的聲音。

    莫西的嘴巴張大到了極限,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那真的是太疼了,疼到了讓他窒息。

    李子安又把槍抵在了莫西的褲襠上,聲音轉冷:“別以爲我拿槍指着你只是在嚇唬你,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今晚克魯多會來這裏嗎?”

    莫西的嘴巴里還是沒有聲音,眼神裏除了恨意和倔強,還有恐懼。

    李子安扣動了扳機。

    槍口上裝了消音裝置,槍聲很小。從槍口射出去的子彈瞬間穿透了兩層布料,擊中了水泥地面。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移開槍口開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尷尬且驚訝的表情。

    他抵着目標的一槍都打偏了,這槍法真的是沒誰了。

    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因爲莫西的目標太小了,又因爲恐懼和疼痛縮成了一團,所以躲過了子彈。

    然而,兩秒鐘後莫西還是慘叫了一聲:“啊——”

    李子安說道:“我都沒有打中你,你叫什麼?”

    就在這時,莫西的褲子下面流出了一股鮮血,另外還有一股烤肥腸的味道。

    李子安忽然明白了一切。

    他打出去了一顆子彈。

    那顆子彈擊中了水泥地面,不見了,然後出現了烤肥腸的氣味……

    莫西蜷縮在地上哀嚎,想伸手去摳,卻又不敢去碰傷口,好痛苦,好無助的樣子。

    李子安歉然地道:“實在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沒想過打你那裏的,是因爲你的那個太小了,子彈打偏了,所以纔打中了你的菊花。”

    “嚯……嚯……”莫西大口喘氣。

    李子安說道:“還是那個問題,今晚克魯多會不會來這裏?你要是不回答的話,我再給你一槍,這次我瞄準點打,儘量不打到你的菊花,但如果是折射到了你的菊花裏,那就不能怪我了。”

    他又將槍口移了過去。

    “他不會來。”莫西崩潰了。

    即便是比岩石還堅硬的硬漢,那也架不住菊花中子彈的痛苦,這要是再中一顆子彈,往後餘生拿什麼拉翔?

    “他讓你來我這裏拿優盤,他會不來嗎?”李子安直盯盯的看着莫西的眼睛。

    莫西顫聲說道:“克魯多先生不管這些小事,我……我是專門幹髒活的,他不會與我接觸,都是通過庫伯傳達他的命令,庫伯先生是我的僱主。”

    李子安本來還有些相信克魯多會來這個凍庫,可莫西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克魯多不會來這裏了。

    一個國際大騙子,把自己包裝成成功的企業家,億萬富翁,這樣的人物這麼可能來這裏和罪犯接觸,更別說是直接參加犯罪行爲了。

    “李,問問那對兄妹的情況。”莎爾娜的聲音。

    她一直都在線,爲李子安翻譯複雜的語句,偶爾會根據李子安與莫西的對話給出經典語句。

    比如與尼婭雅度的啪啪說。

    剛纔的魚菊花有關的話不是她說的,是李子安自己說的,他的口語能力每天都在增加。

    “我剛纔聽到,你們的人抓到了那個刺傷泰格雅度的人,還有他的妹妹,這也是克魯多的指使嗎?”

    莫西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克魯多先生的指示,是庫伯讓我們乾的,我對付你,別的人去找那對兄妹。”

    “你們的人是怎麼找到那對兄妹的?”李子安很好奇這個。

    莫西說道:“我們跟當地的黑幫很熟,那對兄妹想要租車去巴坦,那家租車行是黑幫的,警方發佈有通緝令,租車行的人認出了那個小子,然後就給庫伯先生打了電話。”

    “爲什麼是給庫伯打電話,而不是報警?”

    “庫伯在得知泰格雅度被刺傷之後就打了好些電話,懸賞找到那華人小子和他的妹妹。”

    他的回答刻意迴避了關鍵內容,那就是庫伯爲什麼會懸賞抓捕範才偉。

    不過不需要他說,李子安也知道,那官司就要進行最終的裁決了,誰輸誰贏全在阿山雅度的一張嘴裏。泰格雅度被人捅傷,兇手跑了,如果抓到了兇手送給阿山雅度,那差不多算是一份厚禮了。

    “你不是什麼僧人,你究竟是誰?”莫西試探的問了一句。

    李子安揮手就是一槍柄砸在了莫西的太陽穴上。

    莫西昏死了過去。

    李子安走到了那兩個黑人兄弟身邊,探手摸了一下其中一個的頸動脈,已經沒有脈搏了。

    剛纔那兩個黑人兄弟抽菸中毒的時候,他要是及時搶救的話,還能救回來。

    可爲什麼要救?

    李子安將兩個黑人兄弟拖到了一堆凍肉裏藏着,然後又搬來一隻椅子,將昏死過去的莫西扶到了那隻椅子上坐着。

    昏死的人是沒法坐穩的,他想了一下又拿來了兩塊條形的凍肉,一塊插進了莫西的衣領裏抵住他的臉,一塊用來撐住莫西的腰,然後把羽絨服的兜帽拉起來遮住頭,這樣一來,莫西的坐姿就很端正了。

    他這邊剛剛搞定,耳朵裏的微型接收器裏就傳來了孟剛的聲音:“老闆,有車過來了。”

    李子安說道:“放他們進來,我這邊裝死,你從後面偷襲。”

    “死的還是活的?”孟剛問。

    “這邊已經死了兩個了。”李子安說。

    “我懂了。”孟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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