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整難受了一宿,就連睡醒都是硬式睡醒,而不是自然醒。
董曦還枕着他的胳膊在睡,閉着眼睛,睡得很香的樣子。
李子安小心翼翼的將手從她的脖頸下往外抽。
他的手剛一動,董曦就睜開了眼睛,一個翻身騎到了他的身上,膝蓋壓着他的肩膀,一拳頭砸向了他的太陽穴。
咚!
李子安的腦袋發出了一個沉悶的響聲。
這一下是真的打,勢大力沉,打的也是人體要害太陽穴,顯然是衝着把人打暈去的。
可她打的是大師,被汽車撞了還活蹦亂跳的男人。
李子安沒暈,但腦瓜子裏嗡嗡直響。
他就整不明白了,他就只是想把手抽出來起牀而已,怎麼就捱打了?
董曦的右手又舉了起來,但是這一次她的拳頭沒有落下來,因爲她看見被她制服在牀上的人是李子安。
四目對視。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
李子安的眼角的餘光往鼻頭所對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個位置應該是有一隻駱駝的腳背的,可是駱駝穿了棉襖,看不見腳背了,倒是看見了從腳背兩邊露出來的棉絮,還有縫棉襖的黑線頭。
北方冷,駱駝也穿棉襖。
可駱駝的兩條腿是真的長,甚至比女排運動員的腿還靚。
李子安心裏很想讚美一下那一雙支撐駱駝的長腿,可奈何文化程度太低,滿腦子的大長腿,卻沒有找到一個配得上這雙腿的讚美之詞。
董曦本來心裏愧疚,正琢磨着要怎麼跟李子安解釋,可是順着他的眼神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她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從李子安的身上爬下去,又拉過被子鑽進了被窩裏。
李子安躺了一下又坐了起來,也不問董曦爲什麼打他,直接下了牀穿衣服和鞋襪。
“那個……”最終還是董曦沉不住氣了,開口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本能反應。”
李子安笑着說道:“我知道你是本能反應,你受過的那些訓練,還有你參加過的那些戰鬥,都會讓你的神經處在緊繃的狀態下,一有點動靜就會進入戰鬥狀態,我懂。”
“以你的身手,你完全可以推開我,爲什麼不推開我?”
李子安笑了笑:“萬一我把你推牀下去了,摔着你了怎麼辦?”
董曦的心裏暖烘烘的,嘴上卻不饒人:“你個傻瓜,明知道我要打你,你都不躲。”
“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都不知道你的拳頭有多美,我是修了幾輩子才修到的你剛纔打的那一拳,別的男人還沒有這個福氣挨你的拳頭呢,這麼好的事,你給我說一個我要躲開的理由。”
董曦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難怪那麼多女人喜歡你,就你這張嘴能把天上飛的麻雀哄下來,可我不喫這套。”
你不喫纔怪。
笑得那麼甜。
李子安穿好了鞋襪,雙手撐着牀,俯身下來,一口啄向了董曦的嘴脣。
董曦頓時緊張了起來,她能躲開,但這一次她沒有躲。
打了人家一拳,怎麼也要給一塊糖喫吧。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不要臉。”
李子安呵呵笑了笑:“我去做早飯,做好了我來叫你。”
“別啊,你要是去做早飯,我在被窩裏睡懶覺,我媽不衝進來打死我纔怪。”董曦慌忙從被窩裏爬了起來,也拿過衣服鞋襪穿上。
李子安就眼巴巴的看着董曦穿衣服,她的身材擁有視覺上的衝擊力,一眼就能讓人心動。
兩人從房間裏出來,還沒進廚房便遇見了從另一個房間中出來的董玉梅。
李子安客客氣氣的打了一個招呼:“阿姨早。”
董玉梅滿臉笑容:“子安,怎麼還叫阿姨呢?”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跟着就改了口:“媽。”
“嗯!真是乖。”董玉梅樂開了懷。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
下一秒鐘,董玉梅就拿兇巴巴的眼神瞪着董曦。
老丈母的眼神裏有話。
你敢欺負我寶貝女婿?
老孃不瞪死你!
“媽,我來做早飯吧,你在回屋睡個回籠覺,坐好了我來叫你喫飯。”李子安的嘴巴乖得很。
董玉梅說道:“那怎麼行,你和阿曦在回屋睡一會兒吧,我來做早飯。”
董曦無語地道:“做個早飯而已,你們至於這樣爭來爭去嗎?”
董玉梅瞪了董曦一眼:“阿曦,你去做早飯,我陪子安聊聊。”
董曦:“……”
喫過早飯,董玉梅送李子安和董曦出門。
街坊鄰居紛紛打招呼,親切得很,還有人問什麼時候喝董曦的喜酒,董玉梅就笑着說快了快了。
董曦尷尬的要死。
李子安觀察了一下老巷子裏的人,看見了幾張生面孔,眼神和身上的氣勢都跟普通人不一樣。
董曦挽着李子安的手往老巷子口走去,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不用擔心,那些人都是在這裏保護我媽的,順便下網捕魚。”
李子安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的心裏還是有點擔憂:“如果漢克過來,那幾個人可能擋不住,你知道他的能力,他不用露面就能借刀殺人。”
董曦說道:“那幾個同志的意志力都非常強大,漢克控制不了他們,如果漢克對普通人下手,我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對漢克下手。”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出了老巷子,又在後海逛了一圈。
叮鈴鈴,叮鈴鈴……
李子安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李子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張明打來的電話。
董曦也看見了,她鬆開了李子安的手,不妨礙他接電話。
李子安劃開了接聽鍵:“喂,張總你好。”
“大師你好,我在國家大劇院裏包了一個廳,那裏應該沒任何問題,你過來吧,有人會帶你來見我。”張明說。
“行,我馬上過來。”李子安掛斷了電話,對董曦說道:“他在國家大劇院。”
“他約你在國家大劇院裏談?”
李子安說道:“是的,他說他包了一個廳,我們過去之後會有人帶我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