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是煉藥前的準備。
他把一盒藍色的小藥片搗碎裝進合金罐子裏,然後又將手指割破,隨後又弄了點爐身泥、爐身發什麼的。他甚至想弄點爐身肉進去,但想着自己不是唐僧,而且割肉真的很疼,於是作罷。
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董曦剛剛打完電話,移目看着門口,眼神之中帶着一絲警惕。
李子安也看了一眼門口,然後起身去開了門。
敲門的是範才偉,他的手裏拿着一隻很大的鹿角。
這隻鹿角本來是掛在一個德意志人家裏的壁爐上的,他花了一千歐元買下了這隻鹿角。他不知道李子安買這玩意幹什麼,但老闆讓他去買,他就去買了。
範才偉將鹿角遞給了李子安,然後又從兜裏掏出了一沓歐元鈔票:“老闆,還剩九千歐。”
李子安只拿走了鹿角,說了一句:“留着加油吧。”
“用不了那麼多……”
“早點休息。”李子安關上了門。
範才偉站在門口聳了一下肩,然後下了樓。
他覺得李子安讓他買鹿角是切片泡酒喝,補某方面的虧虛,畢竟董小姐不是省油的燈,老闆夜夜挑燈夜讀,不補不行。不然,老闆怎麼會那麼緊張,連話都不跟他多說兩句,拿了鹿角就關門,還給他九千歐封口費?
司機同志是真的想多了。
李子安只是想盡快把藥煉製出來而已。
“老公,這鹿角哪來的?”董曦好奇的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是我讓小范去買的,白天偵查那座房子的時候,看到隔壁家裏有鹿角,所以讓小范去買回來煉藥。”
他將鹿角放在了房間裏的小桌子上,然後用小刀刮鹿角粉。
董曦坐在牀邊看着李子安,她總覺得有點不靠譜:“你用那種藍色的小藥片和鹿角練藥,你有藥方嗎?”
李子安笑了笑:“沒有藥方,我這只是沒有藥材,臨時想到的。”
“有用嗎?”
“應該有用吧,藍色的小藥片是針對那方面的藥,這鹿角也是補腎壯陽的藥材,兩者合在一起怎麼也會有點作用。”李子安一邊說一邊刮鹿角粉,桌面上的鹿角粉越積越多。
“煉製好之後直接拿給盧卡斯米勒喫嗎?”董曦又問了一句。
李子安隨口回了一句:“那肯定得先試一下藥吧,萬一煉製出來的是毒藥,不試藥就給病人喫,病人吃出問題怎麼辦?”
“你要是敢吃藥,我打死你!”董曦的聲音一下子就變了,兇巴巴的。
李子安刮鹿角的手抖了一下,移目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就生氣了的董曦,忽然明白了過來,笑着說道:“我不喫,我拿去給小范喫,要不給老孟喫也行。”
董曦癟了一下嘴角:“你可真黑啊,小范連女朋友都沒有,老孟老婆也不在身邊,你給他們喫這種藥,你讓他們怎麼解決問題?”
李子安頭疼了,自己喫她又不讓,他拿去給小范和老孟喫,她又說他黑。他真的想問她,她究竟想他怎麼辦。可是,他不敢。
蜀地的男人多少有點耙耳朵的屬性,他的身上也有那麼一點點。其實這不是怕老婆,而是疼老婆,很多時候只是不想惹老婆生氣而已。
“你敢去找德意志女人,我掰斷你的腿!”董曦握緊了拳頭。
李子安卻笑了:“我的意思是找個德意志男人,讓他試試藥,你以爲我是自己吃藥,然後去找德意志女人試藥啊?”
董曦不好意思了,臉也紅了。
李子安繼續刮鹿角粉。
他差不多颳了一兩下來,然後裝進了合金罐子裏,使勁搖勻。
董曦也不說話了,只是看着李子安一通騷操作。
合金罐子裏的粉末搖勻了,李子安又用小刀劃破手指,往合金罐子里加爐身血。
董曦關切地道:“你不疼嗎?”
李子安搖了一下頭:“不疼。”
“你加你的血進去又是什麼意思?”董曦走了過去。
李子安說道:“古代的方士煉丹通常都會往丹坯里加點血呀什麼的,有些還加汞,你要問個原因,我也不好說,玄學方面的東西,科學解釋不了。”
就說話這麼一點時間裏,起碼五十毫升的血液流進了合金罐子裏。
“你別放血了,你的血不值錢嗎,放那麼多。”董曦抓住李子安的放血的那隻手的手腕,想用紙巾給他堵住傷口,桌上卻沒有紙巾,她一時之間張嘴就把那根有傷口的指頭包住了。
剛纔兇男人,一轉眼又疼男人,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李子安心裏暖暖的,也癢癢的,笑着說道:“我沒事,不用處理傷口很快也能好。”
董曦將李子安的指頭吐了出來,瞅了一下頓時呆了一下,就這麼一點時間裏,指頭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而且傷口還有很明顯的癒合的跡象。
“你還真是個怪物。”董曦說。
李子安也不在意,笑了笑,開始煉製小藥丸。
別的方士煉製丹藥還用個丹爐什麼的,大師不需要,因爲他的爐子在他的腦子裏。
稍作準備之後,李子安從大惰隨身爐之中導出真氣,雙手抓着合金罐子,真氣經雙手注入合金罐子之中,再進入罐內的藥粉之中,然後他輕輕搖晃合金罐子,使裏面的藍色小藥片的藥粉、鹿角粉和爐身血充分接觸。
看似一種物理接觸,他乾的也不是煉丹的活,而是攪拌機的活,可實際上他卻是真的在煉丹。古時候那些方士用的是柴火木炭煉丹,他用的是真氣,純天然無污染。真氣進入藥粉和爐身血,那也不是簡單的物理混合,它能讓藥粉發揮玄學反應。
至於是什麼玄學反應,李子安也不知道。
如果有人能解釋,他甚至願意拜那人爲師。
煉就完了。
很快,隨着真氣與爐身血,還有藥粉發生的玄學反應,合金罐子裏飄出了一股濃濃的香氣,馨香之中又帶了一點鹿子特有的麝香味,麝香之中又隱藏着一點爐身血特有的鹹腥,很是奇特。
董曦湊過去嗅了一口,一口藥香氣如肺,瞬間化作一絲絲暖流往小腹中流竄,心裏也有了一股子蠢蠢欲動的心思。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慌忙退後:“你這藥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