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的慕尼黑跟華國的魔都的方方面面都差不多,甚至在各自國民心目中的地位也是一樣的,都很繁華,都很發達,空氣裏都流淌着紙醉金迷的味道,兩座城市裏都有無數追求夢想的年輕人。
李子安覺得他似乎也是一個來這裏追求夢想的年輕人,只是他的夢想與別人的夢想有些不一樣,他的夢想是背這個世界上最大最黑的鍋,喝最烈的酒,騎最野的馬,喫最好的生蠔。
澳洲野馬的腿瘸了。
可莎爾娜卻還是爲大師打上了領帶,併爲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願上帝保佑你,你一定要……”
李子安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西方人跟東方人的文化不同,習俗自然也不會相同,在莎爾娜看來很正常的叮囑,可落在他的耳朵裏就是不吉利的話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一個咳嗽的聲音。
李子安鬆開了莎爾娜的嘴,抓起了放在桌上的一把特製彈丸,還有一隻裝着藍色小藥丸的小藥片,分別揣進了衣兜裏。
敲門聲傳來,還有範才偉的聲音:“老闆,接你的車來了。”
“哦,好的,我馬上來。”李子安回了一句,走去開了門。
範才偉看了一眼莎爾娜,眼神之中滿是擔憂。
莎爾娜衝範才偉微笑。
範才偉覺得他的擔憂有點多餘,不過他還是點了一下頭,算是迴應。
“走吧。”李子安從範才偉的身邊走了過去。
“哦。”範才偉應了一聲,跟着李子安下了樓。
孟剛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正在給一隻G36突擊步槍的彈夾裝填彈藥。看見他的時候,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不爲別的,因爲他看到的是一個黑人,他也是憑身材和一些熟悉的特徵才認出來那是老孟。
孟剛有些尷尬地道:“黑人在晚上行動有着先天性的優勢,所以我接受了小范的建議,讓他把我化妝成了一個黑人。”
李子安昧着良心讚了一句:“老孟,你做黑人的樣子也很帥。”
孟剛的嘴脣顫了顫,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想笑也沒笑出來。
李子安說道:“我坐盧卡斯米勒的車先過去,你們準備好了再過來,小心一點,一切聽軍師的調度。”
孟剛和範才偉各自應了一聲。
李子安一個人出了門。
路邊停着一輛防彈版的賓利轎車,沉穩大氣。
車窗玻璃放了下來,盧卡斯米勒的臉龐出現在了車窗裏,面帶笑容:“李先生,上車吧。”
李子安報以微笑,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司機是一個五十出頭的白人老頭,李子安上車之後他便啓動車子上了路。
“李先生,合作協議的草案准備好了嗎?”車上,盧卡斯米勒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李子安從衣兜裏掏出了一隻優盤,遞給了盧卡斯米勒。
大家都是做大生意的人,時間都很寶貴,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
盧卡斯米勒拿到優盤,跟着就取出公事包裏的商務筆記本插上查看。
這份協議李子安也看過,準確說是美晴曦杜春子閱讀給他聽的,就在他騎着傲帶利亞野馬,在金色草原風馳電掣的時候。
不過這並不重要,他又不是來研究合同的,他是來背鍋的。他的背後也有一個團隊,他只需要站在臺前吸引火力就行了。
盧卡斯米勒看着看着就皺起了眉頭:“李先生,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些支持我的政治家的底線是百分之十五,這協議草案上怎麼還是百分之六?”
李子安又伸手進衣兜,掏出了那隻裝着藍色小藥丸的小藥瓶,放在了筆記本的鍵盤右下側的鋁合金板面上。
“這是什麼?”盧卡斯米勒好奇地道。
李子安面帶微笑:“之前答應過你的,這是我爲你煉製的解決那方面問題的藥,這裏面有十五顆藥丸,你每天晚上喫一顆,喫完之後應該就能恢復正常的功能了。”
他本來煉製了好幾十顆,但要給留雷奧普斯十五顆,他自己又吃了兩顆,莎爾娜還吃了一顆,就只剩下這十五顆了。他全都給盧卡斯米勒,不給澳洲野馬留下嗑藥的機會。澳洲野馬發起瘋來,他都有點喫不消。
盧卡斯米勒看了一眼放在筆記本電腦上的小藥片,又將視線移到了李子安的臉上,語氣之中帶着一絲不悅:“李先生,我在跟你談日耳曼科技公司跟TT海外公司合作的事情,你跟我談那種事情,你覺得合適嗎?”
李子安淡淡地道:“盧卡斯先生,你非要在這裏跟我談嗎?”
“當然,現在的情況對你不利,越早搞定你就能越早離開德意志,回到華國去。”盧卡斯米勒說。
李子安笑了笑。
這是在利用他現在的處境砍價,盧卡斯米勒果然知道那些政客的卸磨殺驢的計劃。一邊拿到TT海外公司落戶慕尼黑的好處,一邊把他賣給CIA,一石二鳥。
“難道你不想回華國去嗎?”盧卡斯米勒一直都在觀察李子安的神色反應。
李子安的臉上保持着微笑:“盧卡斯先生,我有一句話說出來,你或許會不高興,我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沒問題,我們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想說人話都可以,我可不是聽了一句什麼話就會生氣的人。”
李子安說道:“這事你做不了主,對嗎?”
盧卡斯米勒微微愣了一下。
李子安接着說道:“我們之前談好的百分之六,那些支持你的政客推翻了,要價百分之十五,你來跟我說,還提到了我的處境,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可要很坦白的告訴你,這事我也做不了主,畢竟TT海外公司也不是我的,我是代表ZJ公司來談的,我身後的那些人也有一個底線。所以,我們兩個做不了主的人在這裏談得再好也沒有用,你把這份協議草案交給那些政客,等他們看了,我再根據我身後的那些人的意思來跟他們和你談。”
盧卡斯米勒的臉上浮出了一抹尷尬的神色,不過轉眼就消失了,他試探地道:“ZJ公司的張明的底線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