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裏,多瑙河泛着金色的波浪,河邊綠草茵茵。
一個小鎮坐落在多瑙河的旁邊,一座座巴洛克風格的建築沐浴着金色的陽光,別有一番童話一般的美感。
這裏是奧地利,大佬的故鄉。
大佬已經渡劫,這片土地上卻還殘留着他的足跡。
對於光頭黨人來說,這個地方差不多是他們的聖地,他們對於這個地方的熟悉和掌控就如同是自己的手掌。
一艘快艇停在了小鎮的碼頭上。
“大師,我們到了。”雷奧普斯鬆開快艇的轉向舵,回頭看着身後的船艙,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
他用的是英語,有點扭的感覺。
李子安和董曦,還有黑鍋三人組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昨晚從維特爾斯巴赫王宮之中逃出來,然後坐着這艘快艇到了這裏,那過去的一夜,前半夜驚心動魄,後半夜委實無聊。
李子安伸了個懶腰,看着雷奧普斯說了一句客氣話:“辛苦你了,親自駕船開了一夜。”
雷奧普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大師,你是真大師,爲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李子安伸手拍了一下雷奧普斯的肩膀。
這是男人之間的肢體語言,可以用來表示認同和謝意,也可以表示借火或者借錢。
“這個地方安全嗎?”董曦問了一句。
雷奧普斯說道:“放心吧,這個地方差不多算是我的半個家鄉,這裏的人我差不多都熟,小鎮上的很多青年也是我的手下,你們住在這裏不會有任何問題。”
李子安說道:“我們在這裏只是歇一下腳,然後就去意塔利。”
雷奧普斯說道:“大師,你們休息的時候我就去安排,這裏去意塔利很方便,水路、陸路都很暢通,不過……”
欲言又止。
李子安笑了笑:“放心吧,待會兒我就讓我的人給你再打一百萬歐,到了意塔利,我會把尾款全部打給你。”
雷奧普斯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五人在小鎮上安頓了下來。
一個奧地利姑娘給五人準備了豐富的早餐。
喫過早餐,範才偉和孟剛就回房間去休息去了。昨天晚上,李子安和兩個女人打盹的時候,兩個壯漢的眼睛就睜得跟銅鈴似的,一夜沒有閤眼。現在輪到李子安和兩個女人爲他們站崗了。
李子安和兩個女人在二樓的一個露臺上喝咖啡。
如果是單獨跟莎爾娜,或者單獨跟董曦喝咖啡的話,話題肯定會很多,你撩我,我撩你,甚至是喫點豆腐或者豆腐乳什麼的都沒有問題,可是三個人在一起就沒話題了,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
莎爾娜拿着手機刷新聞。
董曦也拿着手機在看地圖。
李子安閒着沒事,他將羅盤拿了出來,雙手捧着,往羅盤之中注入了一絲真氣。
一線綠芒從羅盤中發射升空,但它太細了,在自然光線下很難被發現。它持續的時間也很短,僅僅兩秒鐘就消失了。
羅盤上的指針指向了東南方,那是意塔利的方向。
它究竟要把人帶到什麼地方去?
如果只是看方向的話,它應該在意塔利。可是這也是不確定的事情,到了意塔利它有可能還指向別的方向。而且,就意塔利而言,他也想不出那裏會有什麼地方是此行的目的地。意塔利是羅馬帝國的中心,也是文藝復興的搖籃,古蹟衆多,可是這跟那個外星文明,跟這羅盤有一毛錢的關係?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猜不透,只有到了那裏再說。我現在想的不是它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我有些擔心那個傢伙,我以爲昨晚他會出手,所以在密道里放了毒煙,可他沒有來。”
“那個掘金者?”
“我說的就是他。”李子安的腦子裏想像着那個掘金者的樣子,可是還是勾畫不出那個掘金者的面部的樣子。
一個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敵人,這纔是最危險的。
那個掘金者的體型放東方,那倒是一個很醒目的目標,可在歐洲滿大街都是那種體型的人,很難從體型上判斷出來。沒準,正在小樓旁邊的路上遛狗的白人男子就是那個掘金者,他的體型就跟那個掘金者差不多。
“我們假設他會出現,你得有一個應對的方案。”董曦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我正在想。”
這時莎爾娜將手機放了下來,說了一句:“我的人生管家統計了一下,歐美的媒體沒有一家報道了昨晚發生在維特爾斯巴赫王宮裏的事情,倒是我們邀請的那些來自亞洲、中東和非洲的媒體都在報道。黑絲布克刪除了大量的關於昨晚的帖子,現在幾乎查不到。”
李子安笑着說道:“這纔是西方媒體的風格嘛,只允許他們隨便說別人,但不允許別人說他們。昨晚的事是一個國際醜聞,他們怎麼可能允許別人指責他們,這個情況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董曦說道:“他們現在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承認,這樣也好,我們會少一些麻煩。”
莎爾娜說道:“我覺得他們會派更多的人來追殺我們,只有我們的嘴巴永遠閉上了,這件事纔會完。如果我管這事,這邊又是我的後花園,我會調動我所能調動的所有的資源找出我要殺的人,說不一定他們已經在行動中了。”
李子安微微皺起了眉頭,莎爾娜的話讓他心情沉重,可是他卻又覺得她說的對。歐洲一直是燈塔的勢力範圍,要調用什麼資源沒有?
莎爾娜又補了一句:“不是我故意將情況說的很糟糕,而是我們得假設我們會遇上最糟糕的情況,然後制定出一個行動方案。”
院子裏,雷奧普斯正在給人打電話,旁邊還跟着兩個光頭青年,保鏢不離身。
就連他都知道情況很危險。
董曦小聲的說了一句:“那個傢伙不值得信任,一旦你給了尾款,給了他解藥,第一個出賣的人肯定是他。”
“我知道。”李子安說。
狼始終是狼,是喂不飽的。
不過,他就沒打算把雷奧普斯當成是一條狗來養,只是利用一下。
兩個女人也愁眉不展的樣子,她們都有一種才脫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有一個人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