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舉起了右手,輕輕一按,合金工具箱一下彈開,一面防彈屏障也擋在了他的身前。

    丁仕常冷笑道:“李子安,你以爲你手裏的破爛玩意能擋住幾十支槍嗎?”

    李子安沒有迴應,右手在大腿外側一抽,那支固定在繩帶上的水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他對着對面幾十個槍手,還有丁仕常和國王扣下了扳機。

    一股水滋了出去,射出好幾米遠的距離,落在了國王身前三步遠的地方。

    看不見國王的臉龐,所以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倒是丁仕常愣了一下,然後笑出了聲音來:“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他不嚴肅,而是這事真的好好笑。

    這邊幾十支槍對着李子安,他居然拿一隻水槍來滋……

    那個傢伙是瘋了還是傻了?

    水槍裏的水滋完了,李子安又把水槍擦回進了大腿外側的繩套裏,然後又從防彈屏障上抽出了一把小刀。

    好些CIA的特工和路途公司的傭兵都笑了。

    國王輕哼了一聲。

    所有人閉緊了嘴巴。

    “你玩夠了沒有?”國王的聲音冰冷。

    這是要動手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李子安握着小刀的右手忽然划向了他自己的大腿,一股鮮血頓時從劃開的傷口之中涌冒出來,流進了水槍的儲水器裏。

    可是,這一幕被防彈屏障遮擋了,對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見。包括國王在內,也只當他是把小刀收起來了。

    水槍的儲水器很快就裝滿了爐身血。

    李子安還真將小刀放回到了防彈屏障上的固定袋裏,然後不慌不忙的壓緊了儲水器的蓋子。

    就在這個時候,丁仕常說了一句:“國王,你來下命令吧,讓我們的人開槍,這樣更直截了當。”

    如果不是國王之前說李子安是他的,丁仕常早就下令開槍了,哪裏還等得到現在。他不怎麼害怕惡棍傑納羅,可他是真的害怕國王。雖然不知道是誰封的殺手世界裏的“國王”這個稱號,但國王卻是他見過的所有殺手之中最厲害的,沒有之一。

    國王淡淡的說了一句:“開槍?對面也有好幾輛車,可就李子安和西羅兩個人,他們兩個人能開那麼多車嗎?”

    丁仕常頓時愣了一下,視線也遇到了右側的山林裏。剛纔沒有感覺,可這個時候他卻感覺山林之中有好幾十只槍正瞄着他和他的人。

    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其實早就猜到了山林之中有人埋伏,就連下車之前都猶豫再三,等到國王下車之後他才下車。可是他太想殺死李子安了,以至於眼睛裏沒有了別人,只有李子安。

    “爲什麼不開槍?開槍啊!”已經走到大隊伍後面去的傑納羅吼道。

    路途公司的傭兵下意識的看向了國王。

    傑納羅雖然跟國王同是圓桌議會的議員,可是國王在路途公司中的地位和權限卻要比傑納羅高得多。不爲別的,因爲他是排在第一位的國王,是掘金者。

    “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嗎?”傑納羅憤怒地道。

    國王回頭過去,冷聲說道:“誰都別動,李子安是我的!”

    傑納羅聽到了國王那充滿怒氣的聲音,他也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個時候,李子安的聲音傳了過來:“丁仕常,如果你的人開槍,我的人也會開槍,你大可以試試看誰能打死誰。”

    丁仕常忍不住又將視線移到了山林裏,雖然他一個槍手都沒有看見,可他還是很緊張。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國王,你不是想要殺我嗎,你還在等什麼?”

    國王向李子安走去,冰冷的聲音從兜帽裏傳出來:“我的人不會開槍,你的人也不要開槍,我們之間來一次真正的決鬥。”

    李子安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上次在凱撒酒店被你偷襲,差點被你得逞,今天正好跟你算算那筆賬。”

    “哼!”國王的鼻孔裏發出了一個輕蔑的哼聲,這個聲音還沒有落定,他的雙腳在地上猛的一踏,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脫弦而出的箭矢一樣射向了李子安。

    吟!

    西洋劍出鞘,細長的劍尖刺向了李子安的頭。

    人劍合一!

    這一系列動作都在瞬間發生,又瞬間完成,快到了極致。

    李子安根本就沒躲,因爲他手裏有防彈屏障,國王以人劍合一的姿態殺過來的時候,他只是將頭偏開,並將防彈屏障迎向了那銀色泛綠芒的西洋劍。

    當!

    巨大的衝擊力下,西洋劍的劍尖瞬間穿透了防彈屏障,擦着李子安的耳朵刺了過去。

    李子安將防彈屏障往下一壓,右手在大腿外側一抓一抽,那隻裝滿了爐身血的水槍就到了他的右手之中。

    這個時候,防彈屏障剛剛壓下去,國王那戴着兜帽的腦袋也曝露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李子安毫不猶豫的壓下了水槍的扳機,一股爐身血瞬間射了出去。

    國王原以爲防彈屏障架開他的西洋劍之後,他就會迎來李子安的鐵拳。李子安的拳頭有多厲害,他在慕尼黑凱撒酒店就領教過了。然而,他都已經準備好了硬接李子安的鐵拳了,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隻花花綠綠的水槍。

    國王頓時愣了一下,也就在那一剎那間,一股爐身血射向了他的臉龐。。

    隔着太近的距離了,等到他反應過來,大腦產生想躲的念頭的時候,那股爐身血已經射到了他的臉上。

    他猛一腳踹在了防彈屏障上。

    李子安整個人往後飛了起來,可是防彈屏障卻還牢牢的抓在手中。

    一線寒芒閃過,他右手中的水槍瞬間被切成了兩段,爐身血灑了一地。

    不等李子安墜落地上,國王又撲了上來。

    然而這一次不等國王撲到李子安生前,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捂住臉龐,嘴裏發出一個痛苦的嘶叫聲:“啊!”

    李子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足足幾秒鐘才站起來,給人一種受了傷的感覺。防彈屏障還在他的身前,只是上部多了一個被西洋劍扎出來的孔洞,被國王重腿踢中的地方也有點輕微的變形。

    不過這並不影響它的防彈功能。

    “你去死吧!”國王緩過了氣來,雙腿邁動,人比風快,右手舞動西洋劍,劍如流光!

    李子安將防彈屏障往國王扔了過去,左手在大腿外側一抓,第二支水槍又落在了他的手中。

    第二支水槍打儲水器裏也裝了大半管爐身血,這是他剛剛人倒在地上的時候在左腿開了一個口子,往儲水器裏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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