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瑪以爲是一隻蒼蠅,可是這樣高檔的住所裏面怎麼會有蒼蠅?卻不等她看清楚,那粒黑色的綠豆大小的東西突然飛向了她的臉。她本能地擡手去拍,結果那東西卻轉了一個彎,從她的手掌下面鑽進了她的鼻孔。

    哈瑪慌忙伸手去掏鼻孔。

    坐在對面的碧黛拉一眼就看見了,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色。

    她是燈塔白人,而且是共和黨家庭環境裏走出來的女人。

    燈塔共和黨奉行的是白人至上的理念,相信白人天生就是上帝派來拯救和領導世界的,對有色人種向來都看不上眼。哈瑪那跟徽墨一樣的膚色本來就不招她待見,現在居然還當着她的面挖鼻孔,這麼粗俗的舉動對她這種身份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不小的冒犯!

    哈瑪哪裏顧得上那麼多,她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那顆綠豆大小的東西。鼻腔不同口腔,沒有唾液融化膏藥,所以它還保存完好。可是,她的手指塞住了鼻孔,一隻鼻孔又不習慣,所以她本能的張開了嘴巴來呼吸。

    卻就在她剛剛張嘴的那一瞬間,又一顆綠豆大小的黑乎乎的東西飛進了她的嘴裏。

    “咳……”哈瑪被嗆住了。

    早就說過,沒什麼是喂藥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喂一顆。

    碧黛拉受不了了,皺眉說道:“盧比奧,讓你的保鏢出去吧,她讓我感到不舒服。”

    盧比奧還不知道哈瑪出了什麼情況,他回頭去看。

    就在這個時候,哈瑪直挺挺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哈瑪?”盧比奧一臉懵逼的表情,“你……”

    沒等他把餘家豪說完,哈瑪就啪嗒一下砸在了地上,後腦勺着地,咚一聲響,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哈瑪你怎麼了?”盧比奧吃了一驚,慌忙站了起來。

    哈瑪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碧黛拉說道:“你的保鏢有什麼病嗎?”

    盧比奧困惑地道:“她的身體很健康,沒有疾病。”

    碧黛拉說道:“算了,一個保鏢而已,我讓人把她拖出去,然後找醫生給她看看。”

    盧比奧正要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卻沒了聲音。他看着客廳盡頭的通道,就在那一剎那間,他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你怎麼了?”碧黛拉問。

    盧比奧卻沒有回答,還直盯盯的看着那條通道。

    碧黛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轉身看向了通道。

    一個戴着棒球帽,穿着黑色風衣,手裏還捧着一束鮮花的男子正往這裏走來。他的手裏不只有鮮花,還有手槍,槍口上還裝着消音裝置。

    大師來了。

    “你、你是誰?”碧黛拉一臉驚容。

    盧比奧忽然認了出來:“李子安!”

    李子安將鮮花遞向了碧黛拉,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碧黛拉女士,第一次見面,這是送給你的鮮花。”

    碧黛拉一把掃開了遞到面前的鮮花,大吼了一聲:“來人啊!”

    李子安笑了笑:“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碧黛拉忽然又吼了一句,“來人——”

    李子安右手一揮,一巴掌抽在了碧黛拉的臉上。

    來尼瑪的人啊!

    啪!

    一聲脆響裏,碧黛拉的腦袋一歪,兩顆牙齒脫口飛了出去,整個身體也轟然傾斜,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盧比奧突然向倒在地上的哈瑪撲去。

    他需要哈瑪身上的槍。

    噗!

    裝有消音裝置的手槍顫動了一下,一顆子彈從槍口飛射出去,一頭扎進了盧比奧的臀部,子彈的衝擊力頓時將盧比奧掀翻在地。

    “啊——”盧比奧痛呼出聲。

    李子安說道:“你再敢叫出一聲來,下一顆子彈就不是打你的屁股了,我會打爆你的頭。”

    盧比奧本來已經張大了嘴巴,一聽這話,一口就咬住了嘴脣,用疼痛壓制疼痛,不敢叫出聲來。

    這時碧黛拉也緩過了氣來,她捂着被被抽腫的半邊臉,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她的頭還暈暈的,有點打不着方向,晃了一下,差點又倒下去。

    李子安冷聲說道:“你們三個,都給我跪下!”

    碧黛拉沒有跪下。

    馬赫塔布有點懵逼的反應,也沒有跪下。

    事實上,她的腦子比碧黛拉還要暈一點。她以爲李子安只是拿槍嚇唬盧比奧和碧黛拉,完全沒想到李子安會向盧比奧開槍,而且還一巴掌抽掉了碧黛拉兩顆牙齒!

    這太暴力了!

    而且,李子安還讓她跪下,她和他不是盟友嗎?

    李子安向馬赫塔布眨了一下眼睛,還說了一個漢語的脣語:“跪下啊!”

    馬赫塔布這才反應過來,大師這其實是在保護她。綁架碧黛拉和盧比奧的計劃進行到這裏差不多就算成功了,可是以後呢?如果她不洗清嫌疑,往後大半輩子恐怕都會陷入到麻煩之中。不管是碧黛拉的家族,還是沙巴家族的報復,那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馬赫塔布慌忙從沙發上滑下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緊張兮兮地道:“不要、不要殺我,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

    要配合大師演戲。

    碧黛拉還沒有跪下。

    李子安橫移一步,一腳踹向了碧黛拉的底盤,臨到要踹上去的時候,腳尖往上一鉤,命中靶心。

    “嗷!”碧黛拉的嘴裏冒出了一個詭異的叫聲,一雙手反過來捂住被踢中的地方,然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剛纔李子安拿着槍現身的時候,她的心裏一點都不害怕。

    她是誰?

    她的父親是燈塔共和黨大佬之一培德奧,在中東這塊地面上,一個電話就能調集千軍萬馬,分分秒秒來一個無人.機定點清除,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沒等她表明身份豪橫一把,大師的大耳刮子就招呼到了她的臉上,一巴掌抽掉了她兩顆牙齒,也打掉了她的優越感和驕傲。

    大師的腳尖辣腳催花的時候,她崩潰了。

    花是上好的金絲菊花。

    也不知道被糟蹋成了什麼樣子,反正是疼得眼淚一顆接着一顆的往下滾,還不敢叫。

    盧比奧趁着李子安去踢碧黛拉的時候,他終於爬到了哈瑪的身邊,伸手抓住了哈瑪腰間的那支沙鷹手槍。

    突然,一道人影橫移過來,從一米五左右的高度轟然落下,一雙大腳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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