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綠色的氣霧帶着酸腐的氣味,明顯有毒。

    大師雖然是可以把毒藥當零食來嘗的狠人,可爲了避免意外發生,他還是屏住了呼吸。他的身上有織物“菌絲”防護,毒氣根本就接觸不到他的皮膚,再加上他屏住了呼吸,切斷了中毒的唯一的渠道,這毒氣對他而言就如同一團被加了點綠色粉末的粉塵而已。

    一支木杖穿過氣霧當頭砸下來,直奔他的腦袋而來。

    李子安擺步側肩,躲閃的同時左拳穿過毒氣,一記左勾拳砸在了巫師的臉上。

    砰!

    鈍器打擊的悶響聲裏,巫師的鼻子瞬間歪曲,一顆牙齒也從右邊的嘴角里飛了出來,整個人也順着李子安的拳頭飛了出去。

    巫師的臉上滿是驚駭的神色,內心的震撼和恐懼遠超過了他的肉體所承受的痛苦。

    他想不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李子安不但沒中他的毒,而且看見了藏身毒霧之中的他,並打歪了他的鼻子!

    他哪裏知道天眼算無窮盡狀態下的大師,別說是看見藏身毒霧之中的他,就連他身上有多少根毛大師都一清二楚!

    不等巫師的後背砸地,李子安就穿過毒霧,一劍刺向了武士的眼睛。

    巫師和娼女身上的衣服都有防彈防刺的能力,但他就不信巫師的眼睛也有防刺的能力。

    巫師的頭猛地一偏,贖罪西洋劍的劍尖擦着他的眼角劃了過去。仿生面具上出現了一條大口子,鮮血也奔涌出來,那一劍不僅毀了他的面具,還傷了他的面具下面的真實的面孔。

    砰!

    巫師的後背才砸落在天台上。

    灰塵飛揚。

    李子安身形一晃,又是一劍劈向了巫師的脖子。

    砰!

    槍聲響起。

    陰姬開槍了。

    一顆穿甲彈擊中了李子安的右臂。

    李子安的右臂晃了一下,那劈向巫師的西洋劍也偏了方向,劈在了地上,在水泥樓板上切開了一條口子。

    巫師趁機一個翻滾,滾到了陰姬的身前。

    李子安要追,一顆子彈又擊中了他的胸膛。

    他的身後也傳來了異樣的風聲,他往天台的邊沿退去,兩道人影也就在那個時候落身在天台上。

    商人和牧師也來了。

    路途公司F4天團齊全了。

    本來是F5的,可惜國王已經進路途公司的名人堂,永垂不朽了。

    李子安本來是想追殺巫師的,可是現在已經失去了機會,眼前這是個掘金者,無論他攻擊哪一個,另外三個都會趁機攻擊他。

    手中的西洋劍不給力,不然娼女和巫師在商人和牧師趕過來之前就被他幹掉了。以前他覺得國王的西洋劍牛逼,心心念念想得到,現在是他的了,卻又感覺有點雞肋。看來回去得準備一件重量夠大的鈍擊型武器,比如大錘什麼的。那樣的話,就算掘金者的衣服擁有防彈和防刺的能力,也會被他活生生砸死!

    “李子安,你逃不掉了。”商人的聲音陰惻惻的。

    “把東西留下,我們放你走。”陰姬說。

    巫師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摸了一把臉頰,看見了血,眼神頓時陰沉到了極點。

    他的臉本來就不好看,被陰姬嫌棄,現在又被劃開了一條口子破相了,追到陰姬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牧師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聲音低沉:“你是一個罪人,但上帝會寬恕你的罪過,請你放下你的劍,接受審判。”

    李子安笑了:“不就是要天書嗎?我拿給你們好了。”

    他探手伸進了風衣的內兜,偷偷扣住了幾顆特製的彈丸,然後拿出了一包大重九煙和一隻打火機。

    四個掘金者議員同時提高了警惕。

    巫師舉起了木杖。

    陰姬舉起了手中突擊步槍。

    商人的手中也多了一支造型獨特的,口徑很大的左輪手槍,其實說那是手炮也行,因爲那口徑快趕上榴彈發射器的口徑了。

    那造型獨特的手槍的彈鼓只有兩發子彈,但每一顆都跟榴彈差不多大小。

    牧師手裏的十字架垂落了下來,那十字架跟他的手掌的長度差不多,橫着的那一條橫槓的長度也跟他手掌的寬度差不多,邊沿閃爍着寒芒,鋒利至極。十字架的頭部繫着一條銀色的金屬鏈,天眼目測的精確數據是2.1米,重量是0.5斤。

    銀色的金屬鏈的一端在牧師的手裏,這十字架差不多就是一種鏈刃類型的武器。

    四個掘金者,李子安最忌憚的只是商人手裏的口徑誇張的手槍,但它的造型卻奇醜無比,兩邊凸出來的彈鼓,又粗又長的槍管,有點像那什麼,這審美真的不敢苟同。

    商人也將手裏的醜槍對準了李子安的胸膛,但是他沒有開槍。

    李子安乾脆將贖罪西洋劍掛在了風衣的腰帶上,右手拇指在大重九煙盒上一彈,一根香菸就從煙盒之中彈了出來,在空中翻滾了兩週,再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在他的嘴角上了。

    啪!

    打火機點燃香菸。

    李子安深深的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團煙霧。

    這煙是加了檀香的檀香菸。

    大師此刻抽菸只是想放鬆一下,剛纔一直處在天眼算無窮盡的狀態下,真氣和精力消耗有點大,需要放鬆和恢復一下。

    “相信我,你逃不掉了。”商人說。

    李子安又抽了一口煙:“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逃了?我告訴你,就你們四個,我今天非得弄死一個才走,你覺得是你還是誰?”

    他的視線掃過四張面孔。

    四個掘金者,三個男人的臉色都露出了怒容,唯獨陰姬顯得很平靜,情緒並沒有受到大師這句囂張至極的話的影響。

    牧師突然動了,右手一揮,垂在空中的十字架帶着鏈條,寒芒一閃切向了李子安的脖子。

    李子安雖然關閉了天眼狀態,卻處在焚香狀態下,那十字架的鏈條切割空氣的風聲,任何一絲都沒能逃過他的逆天聽力。

    事實上,早在牧師沒有甩出十字架,僅僅是動手之前的一下沉重的呼吸,就連那點聲音他都捕捉到了。

    如果不是心懷不軌,爲什麼要深呼吸?

    就在牧師揮出十字架的同一瞬間,李子安就動了,抓在左手裏的幾顆特製的彈丸往牧師和商人砸了過去,同時順勢下蹲,躲開割向脖子的十字架。

    脖子上雖然也有織物的“菌絲”防護,可那畢竟是要害,除非是躲不掉的子彈,這種冷兵器能躲還是要儘量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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