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董媳婦說話,李子安就笑着說道:“高叔叔,車子爆胎了,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高山移目看了董曦一眼,那眼神帶着點穿透力。
董曦心虛的低下了頭,避開了高山的視線,雖然大師給她找好了理由,可是她不擅長撒謊。
李子安大步往沙發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高叔叔,你來看看這東西。”
高山起身走來,路過董曦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你呀,越來越不像話了。”
董曦保持低頭的姿勢,裝老實,裝乖巧。
跟大師在一起,耳濡目染的就學會了這些。
高山搖了一下頭,往沙發走去。
李子安已經將揹包裏的天書拿了出來,放在了茶几上。
高山的視線落在天書上,頓時移不開了。
李子安說道:“媳婦,給高叔叔泡杯茶,順便也給我泡一杯,我口有點渴了。”
董曦哦了一聲,跟着就去泡茶了。
高山看了李子安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小子居然當着我的面叫董曦媳婦?”
李子安跟着改口:“不好意思……董組長,多放一點茶葉。”
董曦又哦了一聲。
高山苦笑着搖了一下頭,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了一句:“算了,叫你媳婦給我少放點茶葉,最近胃不好。”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媳婦兒,高叔叔的茶少放點茶葉。”
董曦嗯了一聲。
她本來沒這麼乖的,從深坑酒店出來就這麼乖了。
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琢磨出了新的絕學,她想不乖都不行。
不爲別的,她惹不起啊。
“董曦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但是我還是想聽你講講。”高山說。
李子安不知道董曦的報告是怎麼寫的,不過這也不影響什麼,他說他的:“根據我的調查,這東西是史前人類的產物,它記載着地球的歷史,有史前人類的,有侏羅紀的,還有我們這一代人類的歷史。”
高山將天書拿了起來,然後揭開了“屏幕”,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看這個東西就像是一臺筆記本電腦,你說它是史前人類的產物,記載着地球的歷史,你用什麼來證明?”
李子安說道:“說來你也許不會相信,我能激活它,而它也能將我的意識傳送到歷史時空之中,通過它,我看見過侏羅紀的地震龍,我去過中世紀的耶路撒冷,還參加了薩拉丁跟麻風王的決戰。”
看他父母的事就不說了,董曦是他的媳婦,高山跟董媳婦不一樣。
這時董曦端了兩杯茶過來,茶葉少一杯的放在了高山的面前,茶葉多的一杯放在了李子安的面前。然後,她站在了高山的身後。
高山回頭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不用你站在我後面,你去跟他坐一塊吧。”
董曦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李子安的身邊,然後坐了下去。
李子安坐姿很隨意,她的坐姿卻很嚴肅,腰桿挺得很直,一雙手還平放在了膝蓋上。
高山從茶几上的抽紙裏出一張紙巾遞給了李子安。
李子安拿着紙巾,一臉懵逼的表情:“高首長,你給我紙巾幹什麼?”
高山沒好氣地道:“脖子上的口紅印擦一擦,看着礙眼。”
李子安:“……”
董曦臉紅了,卻還是保持端正的坐姿。
這種尷尬的情況裏,保持一本正經的坐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是最爲明智的。
李子安卻跟沒事人似的,一邊拿紙巾擦着脖子上的口紅印,一邊說道:“其實不是口紅印,是喫火龍果不小心弄上的,對了,高叔叔我們尷尬此說到哪了?”
“我就佩服你的臉皮。”高山說。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大山裏走出來的淳樸憨厚的青年。
“你說它是史前人類的東西,記載着地球的歷史,你激活它給我看看。”高山轉移了話題。
李子安說道:“你看不見。”
高山訝然道:“我看不見?那你是怎麼看見的?”
“我用真氣激活它,它會把我的意識傳送進入歷史的時空,或者是它所模擬的歷史時空,它本身不會顯示出什麼畫面,所以除了我,誰都看不見。”李子安解釋了一下。
高山的眼神裏帶着點猜疑。
“那我來試一試吧。”李子安從高山的面前拿走了天書,放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將右手手掌放在了觸板上,左手的食指也壓在了“鍵盤”上的“時”上。
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一絲混沌能量注入進了“時”,也在在那一瞬間,李子安的腦海之中涌現出了無數的數字,猶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
這一次,他將數字精確到了2021年的昨天,甚至還精確到了具體的小時和分鐘。那之後,他的右掌也往觸板之中注入了一絲混沌能量,激活了天書。
轟!
天書的“屏幕”之中突然迸射出一團黑暗,瞬間就將李子安吞噬了。
冰冷和黑暗涌來,死亡的感覺尤爲真實。
可是,這一切都是李子安的主觀感受,坐在他身邊的董曦,還有坐在他對面的高山什麼都沒有看見,也沒有一絲冰冷的感覺。在兩人的眼裏,李子安就只是閉上了眼睛而已。
高山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子安,他想要看到李子安激活天書的反應,可是他卻只是看了一個寂寞。
“董曦,他在幹什麼?”高山問了一句。
董曦搖了一下頭:“我不知道。”
“他沒跟你說嗎?”高山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
董曦說道:“說啦,可是我不懂。老總你知道的,他是大師,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他就是跟我說一天,我也聽不懂。”
高山嘆了一口氣,懶得問了,繼續看他的寂寞。
兩人的對話李子安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一分鐘的“死亡之旅”後,他出現在了這個辦公室裏,但卻不是今天的辦公室,而是昨天的辦公室。
他就像是一隻落地燈一樣站在這個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裏,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