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睜開了眼睛，房間沒開燈，光線有點昏暗。他移目看了一眼落地窗，才發現天已經黑了。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將天空渲染成了一種奇怪的顏色，給人一種夢境一般的感覺。
魔都，本來就是一個造夢的地方。
阿道夫收回了視線，看了一眼跟他同在一個被窩裏的海因斯，她露着香肩，牀頭櫃上還放着她的衣服，一條黑色的T字形褲子尤爲醒目。
我睡了多久？
阿道夫的心裏冒出了這樣一個疑問，他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的腦子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只記得他和海因斯從會議室出來回到了房間裏，然後他跟海因斯在一起深入研究人類文明延續學，那之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了。
他撐坐了起來，觀察房間裏的情況。
房間裏沒有人來過的痕跡，他的行李箱，還有海因斯的筆記本都在。
就在這個時候海因斯睜開了眼睛，她擡手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有點不在狀態：“我怎麼睡着了？”
阿道夫本來想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可聽她這麼一說，他都懶得開口了。
海因斯翻了個身，依偎進了阿道夫的懷裏，用撩人的聲音說道：“親愛的，你太厲害了，我居然昏迷了。”
阿道夫：“……”
他明知道這不是真的，可是他的心裏卻還是很高興。
十個男人有九個都喜歡男人誇他某方面厲害。
哪怕只有一分鐘，聰明的女人也會說，這是高質量的一分鐘，就像是飛機起飛前的衝刺。
如果是一兩秒鐘……
我的天，這世上居然還有你這樣的神槍手！
我中彈了，我要死了！
叮咚叮，叮咚叮……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阿道夫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華萊士打來的電話，他慌忙劃開了接聽鍵。
“阿道夫博士，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華萊士的聲音。
“我睡着了。”
“你睡着了？”華萊士的聲音裏帶着一絲猜疑和警惕，“你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
阿道夫說道：“不，我和我的助理……嗯，我們活動了一下，然後有點疲倦就睡了一覺。”
海因斯掀開被子下了牀，拿過那條T字形的褲子穿，不但不遮掩，還衝阿道夫眨了一下眼睛。
阿道夫的嗓子有點發幹。
華萊士的聲音：“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保護你的人，他會教你怎麼做。”
阿道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華萊士先生，我是德意志人，不是燈塔人，我爲什麼要讓你的人教我怎麼做？我是出於合作才向當局報告了這件事，我沒有義務聽你的命令。”
華萊士的聲音漸冷：“阿道夫博士，你別忘了，我的手裏掌握着你偷稅的證據，就你偷稅的金額，你會被送進監獄。”
阿道夫的臉上露出了怒容，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我警告你，不管李子安開出什麼條件，你都不能給他想要的設備，不然你就完蛋了。還有，你要想盡一切辦法從他的手裏搞到冷凍武器的情報。你不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我給你挑選了一個做這種事情的專家，我會給你發一封郵件，上面有他的聯繫方式，你儘快聯繫他。”
“這就對了，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祝你成功。”華萊士掛斷了電話。
“混蛋！”阿道夫怒罵了一聲，舉起了手機，卻沒有摔下去。
剛剛穿好衣服的海因斯爬到了牀上，湊過來在阿道夫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親愛的，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們得照CIA的指示來做，欺騙那個李子安我們不會有損失，但是如果我們不造CIA的指示做，你就會有麻煩。”
阿道夫點了一下頭。
海因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親愛的，起牀吧，我們去餐廳喫點東西。”
叮咚叮，叮咚叮……
手機忽然又響起了來電鈴聲。
阿道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皺了一下眉頭：“一定是華萊士的人，那些傢伙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們那麼厲害怎麼不親自來對付李子安，卻要我這樣一個科學家來幹這種事情，混蛋！”
海因斯提醒了一句：“親愛的，接電話吧。”
阿道夫劃開了接聽鍵，將手機貼在了耳朵上。
手機裏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阿道夫先生，晚上好。”
這聲音有點陌生，卻又有點熟悉感，而且對方的德語說得很好，阿道夫一時間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那個男人又說了一句：“我是李子安，阿道夫先生，你不會忘記了我吧？”
阿道夫這才反應過來，他回了一句：“原來是李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李子安的聲音：“我給你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準備好了冷凍武器的技術資料，還有冷凍火藥的配方，你這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這邊也準備好了。”阿道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看來今晚得加班拼湊一份假資料了。
“好極了，那我們明天上午在問鼎集團總部進行交換吧。”
“這麼快？”
李子安的聲音：“阿道夫先生，我的朋友，現在是大數據時代啦，效率爲王，我這個人最注重的就是誠信與效率，既然我們都準備好了，那我們爲什麼不明天上午交換呢？”
“你說得對，我也是一個注重誠信與效率的人。”阿道夫略微沉默了一下，“不過，我要在黑鍋公司的工廠裏進行，我得看看你的工廠。”
“這樣啊……”
“就這麼定了吧，除非你沒有跟我說實話。”阿道夫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心裏也爲自己的急智感到驕傲。
你不會給我真正的圖紙，我就看你的工廠，機器不會說謊。
“好吧，我的工廠在魔都北邊，具體的地址是秋海鎮利民路24號，我的朋友，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明天上午見。”阿道夫掛斷了電話。
“那個傢伙約我們明天交易嗎？”海因斯問了一句。
阿道夫點了一下頭：“我得趕緊弄一份假的技術資料，我約他明天上午在他的工廠見面，我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拿手機拍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