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打破了車裏的沉默：“孫同志，這次天泉峽谷一戰，收穫那麼大，你應該立功了吧？”
他本來想問高明的情況，但覺得還是繞個彎子更好一點。
男女之間的交流，有時候是需要走曲徑的。
“的確，我被表揚了。”孫麗說。
李子安有些無語：“只是表揚嗎？”
“還有一百萬獎金。”
“那也不多啊。”李子安說。
孫麗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對你這樣的土豪來說，一百萬的確不多，可對我這樣的工薪階層來說卻是一筆鉅款，請你不要用狗大戶的標準來對比我這樣的普通人。”
李子安：“……”
狗大戶，這樣的話算是仇富嗎？
“高科長回來了。”孫麗不等李子安開口問，自己就說了出來。
“他有什麼收穫？”李子安問。
“他拍了一千多張照片。”
李子安：“……”
一千多張照片，這是有多喜歡拍照啊，比那些玩單反的發燒友還發燒。
“另外他還帶回了幾斤碎片。”孫麗說。
能從8000多米的海底帶回幾斤碎片，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什麼碎片？”
“我沒看見，到了療養院估計會拿給你看，讓你判斷一下是什麼碎片。”孫麗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他估計是世界石的碎片，天舟之上有很多世界石的碎片，也只有世界石碎片。
“這次過去，估計是要你兌現你的承諾。”
“去地中海嗎？”
“對，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孫麗看了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笑了笑：“這話是你問的，還是高明讓你問的？”
“有區別嗎？”
李子安說道：“是你問的，我就實話告訴你，如果是高明問的，我就謊話告訴你。”
孫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待見的表情：“你還真是……是我想問你的，也是高科長讓我問你的，說實話還是謊話，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樣，我就說實話吧，我這邊得修整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也要做好準備才能去地中海。”李子安說。
“估計高科長會先問我，然後問你，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希望你跟高科長說的話是一樣的話。”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該怎麼說。”李子安很樂意女諸葛有這樣的變化，以前的她只知道不折不扣地執行高明的命令。
比安迪唐繼續前行。
“小馬的病治好了嗎？”孫麗轉移了話題。
這個問題其實包含了另一個問題，他有沒有找到姑師大月兒。
“治好了。”李子安說。
“估計高科長會問你一些關於姑師大月兒的事情，你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李子安笑了笑：“我們現在算不算是串供？”
孫麗瞪了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笑着說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姑師大月兒曾經給我說過，只要我在珠穆朗瑪峯上放一朵煙花，她就會出來見我。我雖然沒有登上珠穆朗瑪峯，也沒有放煙花，但是打得那麼激烈，那可比放煙花的動靜更大，所以她來了。”
李子安接着說道：“在天泉峽谷裏，當時我被包圍了，雅娜伏擊我，我的處境非常危險，幸好姑師大月兒及時趕到，及時出手相助，不然我可能已經永垂不朽了。後來，我跟她去追殺雅娜，結果你也知道，雅娜逃走了，並且往天泉峽谷發生了一枚戰術核彈。”
“然後呢？”
“姑師大月兒帶走了馬赫塔布，治好了她。”李子安說。
前面是劇情鋪墊，這個是答案。
“就這？”
“這還不夠嗎？”李子安反問。
“我查到，你老婆和湯晴也去了西地，她們去西地幹什麼？”
“來找我，我是一家之主，她們不能沒有我。”李子安說。
孫麗忽然不想跟這個不要臉的說話了。
療養院到了。
孫麗直接將車開到了小樓大門前的空地上，下了車，直接將李子安帶到了高明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李子安頓時愣了一下。
辦公室的四面牆壁上都貼滿了照片，全都是地中海海底天舟的照片，有幾百米高的石塔，還有海底小鎮，垮塌的神廟，以及一些石屋裏拍攝的照片。其中還有一些就連他都沒有去過的，犄角旮旯的照片。
看得出來，高明真的很細心，很認真，不然也不會拍這麼多照片。
高明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進門的李子安。
不等高明招呼，孫麗就往牆角的飲水機走去：“我去個大師泡杯茶。”
高明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李子安，那眼神帶着穿透的力量。
李子安收回視線，笑着說道：“高科長的拍照技術真不錯，這些照片都拍得很好，你肯定是學過攝影。”
高明這才從辦公椅上起身，一邊往沙發走去，一邊說道：“大師，坐下聊吧。”
李子安也往沙發走去，然後發現茶几上放着一臺帶攝像頭的電子設備，他心中猜到了一個情況，問了一句：“高科長，這是要直播嗎？”
“對，我們的談話會同步到北都總部，所以等下你要想清楚再說話，不要說謊。”高明說，嘴角藏着一絲冷笑。
李子安淡然一笑：“我這個人從三歲開始就只說實話，從不撒謊，倒是高科長你說等我回來一起去地中海，你怎麼自己跑過去了？”
高明輕哼了一聲：“你不是也說不會啓動獵殺雅娜的計劃嗎？”
彼此彼此。
李子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高明坐到了李子安的對面，茶几上的電子設備的攝像頭本來是對着他的，他坐下之後就將設備調整了一下，將攝像頭對準了李子安。
李子安笑着說道：“麻煩開個美顏，如果有美聲的話那就更好了。”
高明：“……”
孫麗端着兩杯茶走了過來，往高明的面前放了一杯，往李子安的面前放了一杯，然後走到了高明的身後。
高明說了一句：“不用站在我的身後，你去大師身邊坐。”
孫麗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執行了高明的命令，走過來坐在了李子安身邊的空位上。
高明激活了電子儀器。
開個錘子的美顏。
還美聲，你以爲這是在唱卡拉OK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