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李子安睜開了眼睛，他還盤腿坐在地上。
天倉之中空蕩蕩的，也靜悄悄的。
他看着手中的“舍利子”內存卡，心中一片困惑。
剛纔他所看見的一切，天倉都沒有解讀出來，可大惰隨身爐卻做出了反應，也可以理解成大惰隨身爐解讀了隱藏的信息。
怎麼會這樣？
那道矗立在神祕荒原上的門是真實存在的嗎？
那道門的後面是什麼？
那纔是真正的歸途嗎？
無從知道。
一道白影一閃，李子安的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有獲得什麼隱藏的信息嗎？”姑師大月兒問。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想跟她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快告訴我，是什麼信息？”姑師大月兒有點着急。
李子安說道：“你還是自己看吧。”
一個全息投影出現在兩人身邊的虛空之中。
那是李子安之前的記憶，他從最初的部分開始。
天啓都能將他輸入的記憶信息轉換成全息投影，天倉就更不在話下了。
姑師大月兒完全被全息投影所展現出來的東西吸引住了，眼神之中閃爍着激動而又困惑的神光。
她有這樣的反應太正常了，李子安剛纔也是這樣的感受。
全息投影裏，李子安被扯進了那道幾萬米高的門裏，那畫面就像是一種螞蟻被狂風吹進大門裏。
全息投影也就在這裏陷入了黑暗，然後消失。
姑師大月兒愣了一下才移目看着李子安：“沒了？”
“沒了。”李子安說。
姑師大月兒又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什麼。
李子安說道：“這就是隱藏在你說的舍利子裏的信息，我的大惰隨身爐對它做出了反應與解析，你覺得這是什麼情況？”
姑師大月兒搖了一下頭。
李子安又問了一句：“那你覺得我所看見的地方是什麼地方，那門又是什麼什麼門？”
姑師大月兒又搖了一下頭。
一問三不知。
李子安有些無語，可這偏偏又是正常的情況。
“那門好大。”姑師大月兒總算開口說話了。
李子安笑了笑：“一般般吧，我有比它更大的。”
姑師大月兒一個白眼過來，語氣裏也滿是嫌棄：“我在跟你說正事，你能正經一點嗎？”
李子安笑着說道：“我們就要點天香了，你還介意我說這樣的話嗎？”
姑師大月兒不想跟他說話了。
放在從前，她找就出手打斷他的腿了，可是現在不行了，她不能打斷他的腿了，如果她打斷他的腿，他就不能陪她在祕密花園裏散步，做捉迷藏的遊戲了。
那還點個錘子的天香。
李子安也不開玩笑了，他想了一下說道：“我在想，那道門是不是纔是真正的歸途？”
“有可能，我再補充一點。”姑師大月兒說道：“歸途的使命最初是降臨到天人的身上的，可是他們失敗了。所以他們逃到了這裏，創造了人類延續歸途的使命。我們要完成這個使命，就得按照靈盤的指引走，進入銀河的河心。”
女神這麼一說，他彷彿抓住了什麼東西，可是又說不出來。
“你有什麼看法？”姑師大月兒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
“嗯，你說。”
李子安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歸途雖然重要，但是我認爲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要進入銀河系中心的那個黑洞，我看我們還是先觀察五六千年再說吧。”
幹掉阿美羅，他在地球上幾乎就沒有敵手了，他這邊可以提前退休，過幾千年悠閒快樂的退休生活。五六千年之後，他大概也活膩了，也差不多進入老年時期了，那個時候再進入銀河系的河心，哪怕是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嗯，我同意。”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
他以爲姑師大月兒會笑話他膽小，說一些嫌棄的話，卻沒想到她居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
姑師大月兒又說了一句：“我三千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五千年。如果你真決定五六千年後再完成你的使命，沒關係，我陪你。”
這話李子安不知道該怎麼接。
他其實就隨口說說而已，並沒有當真。
五六千年，華夏文明也才五千多年曆史，且是僅存的四大文明之一。他要是活到五六千年後，那該是什麼樣的老怪物啊？
沒準他會被當成神來膜拜，比如充電神，船神什麼的。
“可是我相信你不會等那麼久纔去探索歸途。”姑師大月兒說。
“爲什麼不？你也說過，關於歸途的使命本來是降臨到天人的頭上的，但是天人失敗了，這個使命也暫停了二十幾億年時間。跟二十幾億年相比，我不過是再等五六千年，那隻相對是眨幾下眼睛的時間吧？”
姑師大月兒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等點了天香再討論這件事吧。”
李子安好奇地道：“爲什麼要等到點了天香再討論，現在討論不行嗎？”
“等你點了天香你就知道了。”姑師大月兒說，充滿自信的樣子。
李子安一頭霧水，腦子裏也充滿了想象，卻不等他開口問，姑師大月兒就趕人了。
“你走吧，不要耽誤我冥想，女王她們也在外面等你。”姑師大月兒說。
“好吧。”李子安起身離開。
“那大天神的舍利子留下吧，我再研究一下。”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這纔想起那塊舍利子還在他的手中，他也沒有猶豫，直接將“舍利子”內存卡拋給了姑師大月兒。
“女神，後天見。”李子安笑着說。
“這兩天別胡思亂想，保持養精蓄銳。”姑師大月兒提醒了一句。
“女神，你放心吧，我沒問題的。”
“湯晴的身上有你晾曬的鹹魚的味道。”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
這天舟還是開往歸途的船嗎？
他想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