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的視線也掃過幾個始族公子哥的臉龐,心裏委實爲難,放別的地方,他一錘子打死幾個始族人渣就完事了。可是他是來求顏弱水辦事的,他都還沒有見到顏弱水,就打傷聖水宗的始族,這不等於是打顏弱水的臉嗎?他想求顏弱水幫忙的事也不要提了,可是這幾個始族人渣卻又咄咄逼人,不教訓一下心頭的氣難平。

    咋整?

    君子白冷笑了一聲:“你這個天奴還真是有點意思,你是誰,來自哪裏?”

    李子安在信上就落了一個“安”字,他看不透,猜不到。

    李子安本來想隨口杜撰一個身份的,就說是歸元宗的買辦,可這君子白的口氣就像是在審問犯人,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了,直接說道:“我是劍宗李子安,你知道我嗎?”

    君子白的臉色頓時變了,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懼意。

    聖水宗戰神被李子安一錘子砸死,這事在聖水宗知道的人甚少,他偏偏是其中之一。他還知道,聖女顏弱水去殺李子安,也的確是約在秀水河回頭灣。後來聖女回來了,但那一晚發生了什麼,卻沒人提及,他想方設法打聽都沒有打聽到半點消息。

    現在,李子安居然來了陰山,還給聖女寫信!

    這一點點時間裏,君子白彷彿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李子安乾脆將腰間的有情錘解下來,放在了茶桌上,並揭開了纏在錘子上的黑布。

    金色的有情錘露了出來。

    君子白眼神裏的懼意更明顯了,感覺握在手裏的紙鶴變成了一隻燙手山芋。

    一個一錘子能把戰神安飛雲打死的人,一錘子打是他,那還叫事嗎?

    顏弱水都殺不了的人,豈是他惹得起的!

    李子安面帶笑容:“君公子,你攔截我的紙鶴這事就這麼揭過吧,你把紙鶴摺好,放飛就行了。”

    君子白沒動。

    他的內心已然慌得一比,可是面子同樣重要。他堂堂名公子,李子安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讓他摺好紙鶴,他豈能遵從!

    “子白兄,怎麼回事?區區一個天奴而已,膽敢用這種口氣跟你說話,我替你殺了他,爲你出氣!”天南行又拔劍了。

    李子安看了他一眼:“你來,我讓你殺。”

    他來聖水宗辦事,有求於顏弱水,聖水宗的人不好打,可一個天下宗的什麼公子,打就打了,甚至殺了也無所謂,正好殺雞儆猴!

    “可惡,我殺了你個狗天奴!”天南行受了刺激,腳下一點,修長的身姿飄飄的飛向了李子安,右手之中的劍也刺向了李子安。

    “不要!”君子白驚出了一聲冷汗,慌忙出聲喝止。

    他這幾個朋友是什麼貨色他心裏一清二楚,這個天南行吟詩作對裝逼還行,可打架卻不是強項,而對手是一錘子打死戰神安飛雲的狠人,他這一劍刺過去,那不是送死嗎?

    可是他喊得遲了。

    他的聲音還沒有落定,天南行的劍已經刺到了李子安的胸前,眼見就要紮上了。

    李子安突然伸手,左手一把抓住天南行的劍,右手握拳,一拳抽在了天南行的臉上。

    砰!

    天南行的腦袋猛地一偏,幾顆牙齒合着一口血水從嘴裏噴了出去,然後整個身體走順着李子安的拳頭飛了起來,飛出十幾步的距離,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才掉下來。

    幾個始族公子哥頓時傻眼了。

    徒手抓劍,一拳抽飛劍南行,這個天奴怎麼這麼強!

    短暫的愣神之後,除了君子白,幾個始族公子哥紛紛拔劍,要羣毆李子安。

    這時李子安起身,探手一招,正躺在地上掙扎,準備爬起來再戰的天南行的身體竟像是沒有重量的稻草人,平地飛起,又回到了之前被抽飛的地方。

    李子安右手一把抓住天南行的脖子,左手順勢一抽。

    啪!

    一聲脆響,天南行的腦袋又順着李子安的左手猛地一偏,又是幾顆牙齒飛了出來。

    “我好端端的在這裏喝茶,招你惹你了,你居然要殺我,你怎麼這麼壞?”李子安罵了一句,左手反手又是一抽。

    啪!

    天南行的腦袋又猛地偏過來,掉幾顆牙齒。

    “我是天奴怎麼了,我這個天奴睡了你老孃,還是你媳婦,我跟你有仇嗎?”

    啪!

    “我這麼善良的天奴你都要欺負,你還有沒有點人性,你媽沒教你做人要懂禮貌嗎?”

    啪!

    罵一句抽一巴掌。

    每一巴掌抽在天南行的臉上,另外幾個始族公子哥的神經都要顫一下,感覺李子安抽的不只是天南行,還有他們。幾個始族公子哥本來是要提劍一起上,羣毆李子安的,現在一個個都駐足不前,別說是羣毆李子安爲天南行出氣了,就連開口斥責李子安的人都沒有。

    幾巴掌抽下來,天南行的一張俊美無瑕的臉龐已經變成豬年,一嘴的牙齒就只剩下了兩顆門牙,從翻開的嘴皮下露出來,就像是兔兒哥的門牙,甚是滑稽。

    李子安鬆開了天南行。

    天南行的身體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腫成香腸的嘴角不斷冒着血水,昔日的翩翩名公子,此刻的豬臉兔兒哥,甚是哪裏還有半點仙氣。

    李子安的視線移到了君子白的臉上:“君兄,我說你攔截我的紙鶴的事就此揭過,可你得把我的紙鶴摺好,放它飛走。”

    “呵呵,好!”君子白故作灑脫的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天奴憑一隻紙鶴就能把我們聖水宗的聖女約下來。”

    “大言不慚!”

    “自作多情!”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幾個始族公子哥雖然很怕李子安,可是氣勢上卻是不輸。

    李子安笑着說道:“要不,我們打個賭吧,我來做東,你們來押注,要是我將聖女請下來,你們押多少我賠雙倍,要是聖女來了,你們押的錢就歸我,你們還可以一堵聖女芳容,怎麼樣?”

    幾個始族公子哥有點心動了。

    李子安說道:“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我們就開始吧,一千聖水幣起押,多押多贏,少押少贏。”

    “押就押!”

    “你有錢賠我們嗎?”

    李子安一抖手,嘩啦一下,他身前的桌面上就多了一隻裝滿劍幣的寶箱,少說也有十萬劍幣,因爲太沉的原因,桌腿都被壓得咔嚓咔嚓響。

    幾個始族公子哥傻眼了。

    這麼闊綽的天奴,他們是生平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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