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助我師妹找到了第八塊門石。”空境法師並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就給出了答案。
李子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也太巧了吧？”
空境法師卻搖了一下頭：“一點都不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空境法師說道：“我是奉命去西方日皓天境的，我師妹也是奉命去的北方日玄天境的，但在那之前金蓮教已經尋找了一百多年，排查了很多線索，去過了很多地方。你知道嗎，我家教主爲什麼會與女帝合作？”
李子安搖了一下頭。
“因爲女帝的手中有三塊門石，那三塊門石在她的手裏，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都沒法從她的手裏拿到那三塊門石，所以只能合作。重建小天門也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我和我師妹知道怎麼重建小天門，所以你只是抓住我沒用，我師妹估計已經到了天穹城了，她一個人也能完成，只是時間上久一點而已。”空境法師說。
李子安說道：“歐哥和列意是幫助了你們拿到了兩塊門石，那顏弱水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在西方日皓天境，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空境法師說。
“不知道沒事，我們隨便聊聊，你跟我說說你對這事的看法也行。”李子安說。
他橫豎想不通這點，他想借助空境法師的視角來分析一下。
空境法師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事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就是顏弱水的確有些手段，人脈很廣，從某個人的嘴裏知道了這事。”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的確有這種可能，她是公認的天界第一大美仙，願意爲她做事的人不少，能跟她做朋友的起碼也是名仙。嗯，你接着說。”
他附和，一是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再就是讓空境法師感到自信一些。在這樣的環境裏，她感到自信了，也就會有安全感，有了安全感就會多一絲信任。
空境法師接着說了下去：“第二個可能，這是一個陷阱，女帝是故意通過某個人向顏弱水傳遞了小天門的情報。她料定顏弱水會去找你，你知曉此事之後也會去天穹城。”
這兩種分析沒有一點心意，李子安自己也早就想過了。看來，老阿姨的視角也沒什麼用。
“還有嗎？”李子安又問。
“顏弱水會殺了葉青天，是嗎？”空境法師反問了一句。
李子安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空境法師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看來我說對了，當我回答完你所有的問題，你就會殺了我，對不對？”
李子安看着她的眼睛：“空境法師，你怎麼看我這個人？”
空境法師沒想到李子安會這樣問她，她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算上木耳山那次，這纔算是我跟你第二次接觸，我沒法判斷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關於你的傳聞我卻是聽聞了不少，說你好色、殘忍，做事沒有底線，是一個反始族的叛逆。”
種族歧視還真是無處不在。
李子安笑了笑：“說這些話的人，多半是始族仙人。我問你這個問題，是想告訴你，我是一個將信用的人。恆天霸就是一個例子，我答應他幫他幹掉天公明，我做到了。我答應他幫他對付天下宗的叛軍，我也做到了。還有劍宗，我說守護劍宗，我也做到了，女帝率領大軍入日變天境，借道青宗，也沒能打下劍宗。這樣的事我都做到了，兌現了我的承諾，我說放了你，你還不相信嗎？”
是啊，眼前這個被很多始族評價爲色狼、惡棍和反始族的叛逆的男人，他完全沒有必要守護劍宗這樣一個弱小的宗派，也沒有必要捲入天下宗的內戰，可是他卻兌現了他的承諾。據她所知，眼前這個男人甚至爲了大澤宗而與女帝達成了停戰的協議，他卻沒有說出來。
“我相信你。”空境法師苦笑了一下，“可是那又有什麼用？我跟你說了這些，我已經背叛了教主，教主是不會放過我的，就算你放了我，我也是死路一條。”
“我這裏還有第二個選擇。”李子安說。
空境法師心中一動：“什麼選擇？”
李子安說道：“追隨我。”
空境法師頓時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李子安說的第二個選擇是這樣的選擇。
李子安說道：“這樣，你不但不會死，而且還可以在這裏潛心研究法術和修煉。我相信你也看見了，這個裏的靈氣極其充沛，裏面還有大量的聚靈石。不久的將來，這裏的靈田都會種上靈谷，一日三餐都喫靈谷。我甚至可以爲你建一座法術學院，讓你當院長，你來培養有法術天賦的人，成爲一個法術大家。”
空境法師本來還有點發怔，聽了李子安這話，兩眼頓時放光了。
論畫餅，聖人從來沒輸過誰。
這倒不是他的嘴有特技，比別人會說，而是他畫的餅是基於事實畫出來的餅，但凡是他畫的餅，被人還真是能喫到。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你怎麼選那是你的事。”李子安說。
空境法師的嘴脣動了動，就要開口說出什麼話來。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你想要想清楚，離開這裏，你最好的結局也是金蓮教的教主給你一個痛快，你這樣的長者，金蓮教值得你這樣付出嗎？還有金蓮教的教主，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值得你這樣付出嗎？做人，始終要有自己的理想。你想象一下，不就的將來，整個天界都有你的法師弟子，你的雕像矗立在很多宗派的醒目的位置，受人尊敬，受人膜拜，那不好嗎？”
空境法師的嘴脣又顫了一下。
“還有，我這邊得到了觀燈法師的法術祕笈，裏面的法術都是失傳的古法術，你不想研究一下嗎？”李子安差點把這個餅給忘記了。
“真的？”空境法師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那麼多餅，總會有她喜歡喫的一款。
李子安淡然一笑：“當然是真的，那本祕笈就在我妻子安非花的身上，將來你可以借閱，甚至是與我妻子一起研究。”
空境法師突然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法師空境拜見聖人！”
李子安伸手攙扶。
古有玄德君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出山，今有聖人三畫大餅收法師空境。
皆是千古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