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藍色皮膚的巨漢扭頭看着天空中的木乃伊,表情肅穆莊嚴:“得加錢。”
流克也擡頭看着天空中那個體型纖細,身上的布條散亂骯髒的木乃伊,同樣的表情肅穆莊嚴:“我沒錢!”
“我說了你身上的魔法物品給我也行,像你腰間的那把劍,和手上戴着的戒指。”
流克抿着嘴不說話,依然擡頭看着木乃伊:“不行,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實力的組成部分,錢能不能先欠着?
下次我把你召喚出來的時候再給你?”
“當然…!不可以!”
奧拉克特意拖了個長腔,卻在最後猛的一轉,選擇了拒絕。
與此同時“噗”的一聲,這個皮膚靛藍色的巨漢又炸成了一團白煙。
迅速的捲起一旁地上的水晶球,空氣中浮現出一個魔法陣,它消失不見了。
“呵呵哈哈哈!”
隨着奧拉克的消失不見,從出現開始就一直飛在天空中不敢落地的木乃伊突然發出了一陣大笑。
那一小片的蟲羣降低了高度,懸停在只有五六米高的地方。
木乃伊猖狂的大笑着:“那個強大的精靈已經不在了!那些曾經的背叛者的後代們啊!接受我對你們的審判吧!出來吧!我的軍隊!”
“漱漱!”
隨着這木乃伊的一聲召喚,哈姆納塔城中的遍地黃沙突然抖動着聚合了起來,流沙不停地掉落,變成了一個個狗頭人身的武士模樣。
黃沙武士們甫一成型,馬上就對着流克他們撲了過來。
甚至都用不着流克開口,希伯特就大喊了一聲:“保護頭兒!”首先提着刀迎上了去。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只有惠特曼侯爵反而倒退了幾步,倚靠在一堵因爲沙礫消失而露出的牆壁上上。
用手捂着臉,強行抑制着組成他身體的觸手們的進攻慾望。
“嘿!喝!嘿!哈!”
幾個人衝進了黃沙組成的黃沙武士羣中。
一路上勢如破竹,不管是刀砍劍劈,甚至拳打腳踢,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摧毀這些由黃沙構成的武士。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爲什麼大氣中的魔力波動這麼微弱?!”
眼看着自己召喚出來的黃沙武士們輕而易舉的被摧毀。
天空中的木乃伊忍受不了了,它尖叫嘶鳴着從天空中降下。
憤怒的一揮手,從它的腳下升起了一座高達二三十米的獅身人面像。
用手一會:“上!殺了他們!摧毀這座城市!”
“嗷~吼!”
黃沙組成的獅身人面像只是一個前撲就撞碎了高聳的石塔。
高聳的石塔崩塌,碎石到處迸濺。
有的甚至差點打到流克的身上。
這個時候,從奧拉克離開後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流克終於開口了:“大家都不要戰鬥了!把我們的駱駝牽過來!我來跟它交流!你們隨時準備好離開。”
“(¬_¬)”
一句話說完,衆人紛紛側目,然後就看見流克施施然的站了出來。
擡頭仰望着那站在獅身人面像頭頂的木乃伊:“喂!上邊的那個木乃伊!你說過,你是來摧毀哈姆納塔的對吧?”
等待着流克和木乃伊對話的結束:“我們並不是哈姆納塔的居民,對於這裏也沒有什麼必須保護的義務!”
流克擺了擺手,示意那些被牽過來的駱駝:“我們馬上離開,然後你就可以摧毀哈姆納塔了,可以嗎?”
“哼~!”
纖細的木乃伊低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們這羣紅頭髮黃頭髮和黑頭髮的人:“你們看樣子確實不像是哈姆納塔的局面,你們的身上沒有這片土地的氣息。”
“(?7?1˙▽˙?7?1)”
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以爲可以避免彼此之間的衝突,安全的離開這裏的時候。
這隻木乃伊的聲音轉戾:“不過誰讓你們出現在了這個城市了呢?既然這樣,哈姆納塔的居民都還不願意出現。
那就由你們來替他們承受我的怒火吧!
掙扎吧!哀嚎吧!讓我傾聽你們的恐懼!
嘿嘿嘿嘿!末日已臨!接受你們的命運吧!”
“漱漱,漱漱漱漱。”
隨着這隻木乃伊怪笑着一隻手高舉向天空。
似乎是收到了什麼命令,好幾十座體型龐大的獅身人面像從城外的沙漠裏成型,邁着沉重的步伐向這裏衝來。
“火球術!呼~!”
流克再度翹起一根手指裝逼,眼看着紫色的火球在他的指尖凝聚成型。
流克伸手對着木乃伊站着的地方一指,一顆豌豆大小的紫色火球就帶着風聲對着木乃伊飛了過去。
“好強大的火焰魔力!你是阿拉伯那邊的智者?!歐西里斯之盾!”
木乃伊看到了火球,驚叫了一聲,伸手一招,無窮無盡的黃沙擋在了它的面前。
“轟!”的一聲巨響,聚集了幾十噸黃沙的盾牌被火球一擊燒成了滿地的琉璃,金白色的火球騰起,炸碎了黃沙組成的盾牌。
露出了躲在盾牌後面的木乃伊。
哪怕是它的眼睛已經不復存在,面對流克再一次翹起的手指,感受着指尖匯聚的火焰魔力。
從這隻木乃伊深深的眼窩裏閃動的紅芒。
依然可以看得出它內心的驚恐:“尊敬的智者!停!停!停!我願意接受你的提議!請讓我們友好相處吧!”
木乃伊在醒來之後就意識到了自己“睡過頭了”。
無論是已經渺無人煙,被黃沙湮沒的哈姆納塔。
還是自然大氣中遠比之前更低靡的大氣魔力,都告訴了它這樣的一個事實:“時代變了,它和它所仇恨的人,甚至是他們的子孫甚至都成了過去。”
因此,它纔會在看到氣元素男爵奧拉克的時候那樣的小心。
因爲,即使是在它們的那個年代,一位大氣精靈也不是一位弱者。
爲了防止自己翻車,它忍耐到了那位強大的精靈離開再動手。
這個時候,它認爲自己贏定了,所以它纔會斷然的拒絕流克提出的友好共處的提議。
因爲它要宣泄,宣泄自己“睡過頭了”的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