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哈欠,從霍夫特子爵至少120平的大牀上起牀。
掀開天鵝絨的被子。
流克“嘰裏咕嚕”的趕快起來刷牙洗臉。
一切準備就緒後,接過大鬍子衛兵遞過來的兩個烤麪包。
一邊走一邊喫着就上了自己的馬車,毫不吝惜的丟了個“加速術”出去。
流克趕着馬車直奔阿姆斯特丹王宮後面護城水壩。
阿姆斯特丹在久遠的過去曾經是一片汪洋。
是荷蘭人一點點的圍海造田才造出來了這樣的一片低於海平面7米的窪地。
駕車走在由從世界各地運來的石頭上。
流克低頭側目,在這座寬達數十米的水壩下,翻騰的怒海在咆哮着泛起一層層白色的泡沫。
頭頂,是蔚藍的天空。
腳下,是同樣蔚藍的大海,回頭去看,海的另一邊,阿姆斯特丹的人民們在操持着新一天的生活。
人類總是這樣,他們渺小的時候渺小的可笑,可偉大的時候甚至連大海都要爲他們讓步。
人,是偉大還是渺小,不在於他們是什麼人,而是在於他們做了什麼。
跟圍海造陸這樣的偉大比起來,自己這樣忙忙碌碌只是爲了功名利祿,似乎有些渺小啊!
一邊心生感慨,流克一邊驅車從水壩上走過。
前面,迎面隱隱的可以看見幾個人騎着馬在水壩上巡視着。
爲首一人,身穿鎧甲,手提長劍,腆着個大肚腩,正是流克要找的霍夫特子爵。
“什麼人?!”
眼看着流克駕車過來,霍夫特子爵策馬橫劍攔在了路中。
舉起一隻手大喊:“什麼人?前方是軍營重地!閒人不得過來!預備!準備作戰!”
隨着他的低喝,身後的馬匹停下,露出了馬後拉着的幾門輪式加農炮。
眼看着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自己,流克趕快發聲:“自己人!自己人!霍夫特老哥!是我!流克*玻耳!”
翻身跳下車轅,流克招着手跟霍夫特打招呼:“我去了你駐紮的梅森城堡找你。
守門的衛兵說你來水壩上駐紮了!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哦呵呵呵!”
霍夫特子爵一看是流克,肥胖的大臉上露出了笑容。
反手把出鞘的長劍送回劍鞘。
上來就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玻耳閣下!你從埃及回來了?
真是恭喜你成爲了男爵閣下啊!
一年的時間就從平民晉升爲了王國的實封男爵!
你可是創造了王國曆史上的奇蹟呢!”
熱情的擁抱後,霍夫特子爵鬆開了流克。
扭頭對着身後的騎兵們喊道:“都放鬆!放鬆下來!這位是我的好兄弟!
我們王國的傳奇,一年的時間就從平民晉升男爵的傳奇人物。
流克*玻耳!我平時經常跟你們說的!
只要你們努力工作,多立功勳,你們也可以像他一樣的從平民晉升貴族!”
“譁!他就是那位傳奇男爵啊?”
騎兵們兩兩的聚在一起,小心的偷看着流克,還在竊竊私語的說着話。
從流克的地圖上看,這幾個騎兵的光點都從一開始的紅色變成了翠綠。
很顯然,他們對流克的敵意消除了。
“哈哈哈哈!老哥哥,我今天可是從你的梅森城堡趕過來的哦!
昨天晚上我還睡了你的牀!
可惜你把廚子帶到這裏來了,所以我只吃了幾塊烤麪包!”
“哦吼吼吼!”
一聽流克這麼一說,霍夫特子爵也笑了:“那正好!既然你來到水壩這裏了!那今天中午你就別想回去了!
正好我們今天上午的巡視工作也結束了!
我們一起回營地!我讓廚子們拿出他們的本事,咱們兄弟好好的喫一頓!可惜我下午還要巡邏,就不能陪你喝酒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不喜歡喝酒!”
一邊走,兩個人還一邊聊着天:“子爵閣下,我來找你,主要是受了我義父惠特曼侯爵的委託。
過兩天要去拜見王國海軍的安普特元帥。
勸他與國王陛下和解,一切以大局爲重。
子爵閣下也知道,兄弟我常年在海外工作。
以前又是個平民,對於王國的上層貴族們不甚瞭解,子爵閣下你是王國的老牌貴族了。
這方面的事情一定知道的很多,能不能跟我說說安普特元帥的脾氣性格?
過兩天我去見他的時候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讓兄弟你?去勸安普特元帥?元帥閣下的性格喜好嗎?…”
微微沉吟了一下,霍夫特子爵的眉毛皺成了一團:“看來惠特曼親王真的很器重你啊!這種任務都交給你做!”
“怎麼說?”
霍夫特子爵笑笑聳肩:“好兄弟,你知道老哥哥我爲什麼會在着水壩上喫海風嗎?”
“是佛羅斯公爵的安排?”
“對!就是我們王國陸軍的元帥佛羅斯公爵的安排。
因爲國王陛下的旨意,要求王國陸軍代替海軍守衛大壩。
所以,老哥哥我就在這大冬天的被派來這裏喫海風了!”
霍夫特子爵聳聳肩:“至於爲什麼國王陛下要讓陸軍代替海軍守水壩。
就是因爲在一個月之前,安普特元帥跟國王陛下在一次議事的過程中拍了桌子。
從那天之後,王國海軍就拒絕接受一切從國王那裏發來的命令。
甚至就連守衛水壩的工作都放棄了,爲的就是要逼迫國王陛下向他低頭!”
停頓了一下:“安普特元帥在傳聞中一向是個脾氣暴躁,驕傲冷硬的人。
據說他這輩子都沒有向任何人首先低過頭,哪怕對方是國王陛下。
因此,在鬧翻了之後,國王當即就停了海軍的軍費。
以及緊急調遣王國陸軍代替海軍來守衛大壩。
所以說。”
他拍了拍流克的肩膀:“好兄弟,你的任務可不容易啊!”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霍夫特的營地。
眼看着這個連綿不絕,差不多足有上百米巨大的營地。
以及營地裏的一門門火炮,流克不禁訝然:“子爵閣下,你不是暫時在這裏駐紮的嗎?
怎麼把營地搞得這麼好?”
“暫時駐紮?”
霍夫特子爵冷笑:“現在還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會變成永駐!”
“哦?!”
流克不禁側目,霍夫特子爵聳肩:“王國陸軍那邊,知道爲什麼佛羅斯公爵要派我們這些他認爲不堪大用的廢物貴族來守衛這個水壩嗎?”
“不知道!”
流克乾淨利落的聳肩。
霍夫特子爵勒馬,張目眺望大海。
語氣裏滿是自嘲:“因爲法國佬們出兵了比利時,隨時都可能會進攻荷蘭。
佛羅斯公爵帶領的陸軍沒辦法離開邊境線,所以他只能讓我們這些廢物來守衛大壩!”
霍夫特的臉上露出苦笑:“所以,我們乾脆就在這大壩上修了個半永久的營地。
這樣一來,以後被派來這裏喫海風的時候也省的再建營地了。
而且,也能向佛羅斯公爵那個老東西證明,我們絕對不是什麼廢物。
我們可都是王國自建國的時候就一直戎馬的戰爭血脈!”
霍夫特子爵的嘴角扯出戾笑。
流克的腦子裏卻是“嗡嗡”的。
本來,他以爲英國佬那邊的情況再加上國王和海軍的失和就是他所要面對的問題了。
沒想到現在又摻和進來一個法國人!
看來,這場戰爭可真是不好打啊!
“來來來!兄弟!嚐嚐這個!這可是剛剛從海里釣上來的鮮魚做的烤魚,自帶鹹味兒,味道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