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狐狸頭直接拉住了許青雲。
“青雲,難不成連我都已經不能從你的口中得到一句實話了嗎?”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還相不相信我!”
許青雲再度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問什麼?”
黑色狐狸頭說道:“你是不是在調查這件事?”
許青雲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而後快步離開了。
梁驚弦注意到,黑色狐狸頭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跟上!”
他和楊遠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他們的心中都已經有了一種預感,似乎和真相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隨同許青雲的腳步不斷向前,走過了漫長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處遍地荒草的詭異建築前方。
這巨大的建築完全是扭曲的。
像是地獄之中的建築一般,離的很遠,梁驚弦都能夠感覺到那建築之中所蘊含着的濃濃怨恨以及無比的惡意。
可這些情緒,偏偏在許青雲靠近的時候,一掃而空。
許青雲徑直來到門口,嘆息一聲,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巨大的殿宇,殿宇內部樹立着十八根巨大的柱子,每一根柱子頂端都有成年人手臂粗細的巨大鐵鏈蔓延,十八道鐵索,共同鎖住了一個人——如果那還能夠被稱之爲人的話。
那完全就是一灘爛肉一般,僅能依稀辨認出人形。
越是向前,就越是能夠感覺到許青雲心中的悲傷。
而前方的那團爛肉,則發出了欣喜的情感。
它收斂了所有的怨恨和惡意,當許青雲來到近前的時候,用稚嫩的童聲喊了兩個字。
聽到這兩個字,梁驚弦如遭雷擊。
“大哥!”
他在資料之中看到過,整個許家,所有長輩都稱呼許青雲爲青雲,而同輩或者晚輩則稱呼許青雲爲家主。
許家之中,這麼稱呼許青雲的,只有一個人。
許清遠!
“這坨爛肉是許清遠!”
楊遠雙目圓瞪。
梁驚弦深呼吸開口,說道:“似乎正是如此。”
“失去自由,常年被囚禁於暗無天日的如同地獄一般的建築之中,甚至已經不成人形的爛肉!”
楊遠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起來,許家根本不如外界看來那樣欣欣向榮啊。”
“這個看起來蒸蒸日上,一片平和的家族,暗地裏隱藏着無比的恐怖。”
梁驚弦沒說話,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
許青雲一臉心疼的撫摸着爛肉的頭顱,他開口說道:“大哥對不住你啊。”
“答應過你要儘快查出事情的真相,可是進展去微乎其微。”
“大哥,我要喫糖。”
許清遠似乎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或者說,它知道自己的處境,只是在許青雲的面前,他願意裝成是一個小孩子。
梁驚弦雙眸微眯。
許青雲的面龐逐漸清晰,梁驚弦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後變戲法一樣從兜裏掏出了一些糖。
許清遠接過糖,滿足的喫着。
許青雲自顧自的說着:“蔣先生背後的那些人圖謀的事情似乎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父親爲了保住家族不得不把我推出去,讓我成爲了家主。”
“其實父親是想要讓你成爲家主的。”
他停頓片刻,嘲諷一般的笑了笑,分不清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他口中的父親。
“父親居然也真的下得了這個決心!”
“清遠,你怪我吧。”
“不要憎恨父親,父親也是沒有辦法。”
“畢竟,那是家族宿老的決定,那羣狗東西。”
“在他們的眼中,哪有什麼血脈親情。”
“他們在乎的,只有利益而已。”
“在他們看來,你纔是最爲合適的那個人。”
他的面孔已經徹底的清晰,眼中充斥着複雜的情緒。
看向許清遠的目光之中,有心疼,也有自責。
“畢竟,你可是武聖啊。”
轟!
許青雲的話,如同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