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光也是笑眯眯的模樣，暗中對着秦嶽豎了豎大拇指。
連一直對秦嶽頗有微詞的宋顏，也都罕見的沒有插嘴。
一家人雖有幾分尷尬，卻也算其樂融融，但站在客廳裏的趙宏光一家，可就各個苦着臉，全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尤其是趙小毛，他就差半隻腳踏進機場，竊喜天高任鳥飛的時候，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大鬍子一頓五花大綁，帶回這裏。
一時間，如同天堂掉進地獄，趙小毛內心可謂憤恨交加。
趙宏光兩口子更沒有好臉色，本來還有一個兒子能指望，可現在趙小毛被提溜回來，即將面臨的結果，兩人想想就由不得的膽寒。
“小毛，偷竊公司機密文件的事，是不是真的？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隨着老爺子一句話落下，趙家所有人目光的焦點，立刻落在了剛剛被抓回來的趙小毛身上。
老爺子語氣雖然平靜，但一張老臉，卻沒有一點雲淡風輕。
憤怒，期盼，遺憾，失望……
種種負面的情緒，交加在老爺子的臉上，對這個從小帶大的孫子，老爺子已經失望到了極點。
擡頭偷瞄了一眼老爺子的臉色，趙小毛嚇得一哆嗦，立刻把頭埋得很低很低。
自知大難臨頭，趙小毛恨不得找個地縫躲進去，哪怕能爭取片刻的安寧也好。
其他人也知道老爺子在氣頭上，全家沒有一個敢吱聲。
“我問你話呢趙小毛，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爺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的啊我……”趙小毛哆哆嗦嗦，只能硬着頭皮解釋。
“我問你是真是假，趙小毛，你現在連人話也聽不懂了嗎！”
“我……我……”
老爺子盛怒之下，趙小毛我了半天，愣是不敢說個所以然，
他站在老爺子對面，身子都在嚇得打顫，整個人畏畏縮縮，近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看兒子支撐不住了，劉筱薇一咬牙，硬着頭皮站在趙小毛身邊。
她暗中拽了一把兒子的袖子，臉上強行憋出很是難看的笑容，對着老爺子低聲道：“爸，我們家小毛可是您一手帶大的，您也知道他本性不壞，就算做出什麼對家族不利的事，我相信我的兒子一定是有苦衷地，求您寬宏大量，給他一次機會，好歹聽聽他的解釋啊，爸。”
“是啊，爸，小毛也是第一次犯錯，您不能把他一杆子打死了，再說了，公司也沒受什麼損失，小毛他現在痛心疾首，我相信他比我們誰都難受。
“偷文件的事，要不是小毛他心存愧疚，故意露了破綻，也不可能被姓秦的抓了小辮子，這說明小毛心裏還是忠於家族的，倒是這個姓秦的，死抓着我們家小毛不放，我看他纔是居心叵測！”趙宏光無奈，只能接着老婆的話頭，一陣隨機硬辯。
兩口子大磨嘴皮子，爲了救兒子，他們恨不得舌綻金花，把黑的都說成白的。
他們不反思自己也就罷了，還各種找理由，這種時候，還想禍水東引，給秦嶽身上扣屎盆子。
兩口子還在狡辯，趙冰凌便忍不住起身，指着趙宏光怒道：“你們一家子還要不要臉了，公司是有監控的，我們要不要調出來看看，到底是誰的毛病！要是趙小毛自己愚蠢，我就起訴他，你們敢嗎！”
“你放屁，監控早被我搞壞了，你當我是傻子嗎？爸，媽，你們別聽他胡說，她根本沒證據！”
趙冰凌一說，趙小毛立刻站出來紅着臉反駁。
本來抓着話頭的趙宏光，此刻都恨不得一把掐死這蠢貨兒子。
劉筱薇更是一把捂着兒子的嘴，只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拍，該說的已經都說出去了，根本就是覆水難收。
“所以，你終於承認你是有預謀的咯？”
沙發上坐着的秦嶽，笑眯眯的插了句嘴。
趙小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刷的一下，瞬間就白了一大片。
老爺子更是看得清楚，情急之下，趙小毛顯然亂了分寸，爲了脫身，逮住什麼說什麼。
然而，這份掙扎不過是徒勞罷了，沒一點用處不說，反倒讓他身上的繩索越勒越緊。
相比趙小毛，秦嶽進退有度，看似在隨意說話，實則處處抓着趙小毛話裏露出的小辮子。
別說這件事趙小毛錯得離譜，就算佔據道理，他也遠遠不是秦嶽的對手，兩人的實力，簡直是天壤之別。
老爺子不怕一個無恥的人掌權公司，他最怕公司落進一個無能的人手中。
剛巧不巧的是，趙小毛不僅無恥，還更無能。
別說比不上秦嶽的精明，相比趙冰凌，趙小毛差的都不是一點半點。
老爺子心中一動，搖了搖頭，他已經徹底心寒了，不對趙小毛抱着任何希望。
“我，我……”
面對秦嶽的隨口質問，趙小毛再次語塞。
他甚至都不敢直面秦嶽，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父母求援，可謂軟弱愚蠢到了極點。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連劉筱薇都幾次欲言又止，不敢幫着兒子說話了。
“夠了！”
老爺子一拍桌子，趙小毛嚇得渾身一顫，立刻噤聲。
眼看趙小毛站着不動，還是趙宏光從後面踹了一腳，趙小毛這才跪在老爺子的面前。
再次看到老爺子的臉色，趙小毛嚇得面無人色，自知狡辯無望，他嚇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聽李笑來他們挑唆，我真的知道錯了啊，爺爺，求您寬宏大量，繞過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趙小毛被嚇得當即認罪，趙宏光和劉筱薇相互看了一眼，他們被逼到了死角，只能咬牙跟着跪下求情。
“爸，千錯萬錯，都是小毛的錯，但他畢竟還是您的親孫子啊！”
“我兒子有錯，我們做父母的也有責任，非要讓人坐牢的話，我們一家子一起進去，反正活不成了，爸您真的就忍心嗎？小毛他再錯，也是您一手帶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