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趙冰凌看着這邊，秦嶽立刻和莫婉婷拉開距離。
莫婉婷嘴上沒說，心裏卻有些好笑，完全看不出來，秦嶽嘴上不正經，對趙冰凌貌似態度很是不錯。
進來的時候，秦嶽和趙冰凌沒少受到刁難，還有一羣人落井下石，或是看着熱鬧。
不過兩人離開酒會的時候，立刻時過境遷，所有人的態度都迥然不同了。
剛出了山莊大樓，秦嶽和趙冰凌沒來及說句話，便有一羣人等在那裏。
“趙總，秦先生，恭喜，恭喜啊！”一個胖子，滿臉堆笑的便湊上前來。
“你是……”
趙冰凌微微一愣，纔開口詢問。
“莊氏集團，莊畢，趙總叫我小莊就好，您記得不，三年前，我們還一起喫過飯呢？”莊畢賠笑遞上自己的名片，對趙冰凌和秦嶽，可謂是客氣到了極致。
趙冰凌一手接過名片，自己都驚了一下。
這個莊家，雖然不是四大家族之一，但也是中海不容小覷的一股勢力。
三年之前，趙冰凌在莊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過此人一面，不過當時趙冰凌也只是小人物罷了。
“莊總客氣了。”趙冰凌當然知道胖子湊近是爲了什麼。
莊畢之後，又是一羣人挨個上前，輪番祝賀。
“趙總啊，你可是咱們中海的新貴，以後咱們要多多走動，多多合作纔是。”
“對對對！我近期就打算給趙氏集團注資一筆，本來是雪中送炭，現在只能錦上添花了。趙總，你可千萬不能拒絕！”
“年輕有爲啊，我早說趙氏集團是咱們中海最有潛力的公司，你看，還是人盛源慧眼識珠？秦先生，我是開酒樓的，有空來我們家喫飯，一定給你最好的待遇！”
“秦先生，我是做進出口的，您要買車，買奢侈品，到我這一定價格最公道！”
……
不但趙冰凌炙手可熱，就是秦嶽也搖身一變成了中海的紅人。
前前後後的人羣，不在酒會，但此刻堵着秦嶽和趙冰凌前邊，一點都不比酒會時候冷清，反而更加熱鬧。
莊畢這樣有身份的人還能直接說話，一些小人物，就只能在後邊高高跳起來呼喊。
酒會的外邊，頓時就成了明星見面會一樣的，人擠人不說，每個人都是熱情高漲，恨不得把笑容刻在臉上。
“真他媽一羣小人！噁心不噁心啊，咋不把姓秦的當爹了？”胡小昭在人羣最角落，酸溜溜的罵着。
他一臉看不慣秦嶽，卻恨不得立刻取而代之。
此時的秦嶽，便是胡小昭夢寐以求的地位，他追求了多少年都毫無邊際，秦嶽確是唾手可得。
“看不慣別人，你就自己努力點，爭氣點，姓秦的現在風光，可他那都是別人施捨的，都是空中樓閣，上來下去，都是盛源一個念頭的事，先讓他得意一會吧。”董天陽看似教訓兒子，實則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在中海，就算是莫泰安親自到場，都遠遠沒有秦嶽現在這個待遇。
胡小昭和董天陽嘴上不在意，實則羨慕得一對眼珠子都紅了。
要不是和秦嶽有怨，他們只怕也是捧臭腳的頭一個。
人羣簇擁着秦嶽和趙冰凌，又是討好，又是巴結。
一場酒會之後，趙冰凌轉眼就成了中海的風雲人物。
秦嶽縱然只是個陪襯的，可衆人都知道一些秦嶽和趙冰凌的關係，巴結趙冰凌的同時，細心的人羣連着秦嶽都沒有落下。
“媽的，姓秦的，你給老子等着，這筆賬我記下了，遲早要跟你算！”淬了一口吐沫，牛翔心中不甘，嘴上大罵，恨恨離去。
莫家和孫家，也都趁機略微祝賀了秦嶽一番，便早早告辭。
等秦嶽和趙冰凌還不容易甩開人羣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
兩人上了趙冰凌的奧迪車，披星趕月的往家裏趕路。
得到了盛源集團的青睞，趙冰凌臉上寫滿了喜悅，她在公司裏付出多年，可算是有了回報。
秦嶽心中有事，他只是轉過頭，似是看着窗外。
趙冰凌看不到，其實秦嶽的臉色分明覆雜無比。
關於盛源集團找趙冰凌合作這件事，秦嶽越是尋思，裏面越是透着幾分古怪。
只是秦嶽對盛源集團不甚瞭解，所以他的疑慮也無法查證。
擔心趙冰凌會遇到風險，秦嶽一陣冥思苦想，卻遲遲找不到任何頭緒。
“你有心事？”
聽到趙冰凌的聲音，秦嶽一轉頭，才發現趙冰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看着他。
“沒，沒有。”
秦嶽勉強一笑，趕緊擺了擺手，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纔開口道：“晚上喝的有點多，腦袋昏昏的。”
“別裝了，你肯定有心事。”
秦嶽話沒說完，趙冰凌便一腳剎車，暫時將車停在路邊。
心機被看破，秦嶽也只能無奈一聲嘆息。
趙冰凌本就冰雪聰明，兩人不熟悉的時候還好，而今相處日久，秦嶽心中有事，根本瞞不過她。
“我就是在想，盛源爲什麼會找上你？”秦嶽略微咂舌之後，還是選擇了明說。
趙冰凌聞言之後，眼中也有幾分黯然一閃而過。
這個問題，不用秦嶽提出來，趙冰凌自己也在狐疑。
只是盛源集團這份合同對趙氏集團來說至關重要，趙冰凌才忍着沒有多想而已。
“我不是那個意思。”
怕趙冰凌誤會，秦嶽趕緊多說了一句。
“我知道，其實我也在想，他們爲什麼放着四大家族不找，偏偏找我這個小公司，要是你感覺不對的話，我看還是把它給推了，反正現在只是口頭約定，後悔還來得及。”
趙冰凌一陣尋思之後，還是強忍着誘惑，下定了決心。
秦嶽只要一個點頭，趙冰凌就毫不猶豫，會把盛源的合作推掉。
那份合同雖好，但在趙冰凌看來，秦嶽安心無疑更爲重要。
“推什麼？好不容易天上掉餡餅，我只是在尋思一下而已，你別多想，萬一人家真是好心呢？”釋然一笑，秦嶽很快把腦子裏那些紛亂的念頭給掐斷了。
趙冰凌想了想，立刻笑着點頭。
作爲一個合格的商人，這種事就算明知道有風險，趙冰凌也願意冒險一試。
當然，趙冰凌不知道，秦嶽其實還藏着半句話沒有明說。
盛源只是好心也就罷了，倘若心懷不軌的話，即便推掉合同，對方還會想別的辦法，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將計就計的裝糊塗。
事已至此，秦嶽也只能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至於剩下的，也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
剩下的，要等莫婉婷那邊拿到資料以後，秦嶽才能稍微有個判斷，現在還不是憂心這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