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是他愛惹麻煩，着實是麻煩喜歡追着秦嶽跑，還躲都躲不開。
對於莫婉婷的忠告，秦嶽也只能表面答應，儘量做到。
上了飛機後，商務艙裏，莫婉婷就坐在秦嶽對面。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莫婉婷喝了口飲料，這才改了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救過我的命，所以我說的，都是爲了你好，聽說盛源已經把中海的所有資產過繼給你了？”
“嗯。”
秦嶽聞言之間，點了點頭。
盛源那些資產，對中海大多數人，都是一大筆財富。
對莫家來說，雖然也算是肥肉，但還不到垂涎的地步。
知道莫婉婷沒有那種意思，秦嶽的回答也很乾脆。
“見好就收，盛源的總公司你就不要想了，李承恩就算答應給你，他們也會反悔的，盛源一定會賴賬的。”莫婉婷稍微頓了一下語氣，便繼續開口。
生活中的莫婉婷，雖然也是一副冰雪女神的模樣，但在工作中，莫婉婷就像是現在這樣，始終保持理性的一面。
她給秦嶽的不是意見，而是現在最穩妥的處理方法。
“賴就賴吧，反正我也沒打算真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唄。”秦嶽舒服的靠着座椅，樂呵呵的打了個哈哈。
雖然嘴上輕鬆無比，但秦嶽心中卻冷笑連連。
他不怕李承恩賴賬，秦嶽真正怕的，其實是李承恩不賴賬。
報仇需要一個切入口，相比神祕強大的鄭家，雖然盛源看似也很強大，卻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但要對付盛源的話，就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保證師出有名。
本來秦嶽還在嘀咕，要怎麼才能下手，現在他都不用繼續多想了，因爲李家已經幫秦嶽把對付他們自己的理由想好了。
“對了，你對盛源瞭解嗎？我覺得李承恩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所以我們準備退路的同時，也得事先了解一下對手。”秦嶽學着莫婉婷的語氣，直切要害。
莫婉婷想了一下，便開始搖頭：“確切的說，是沒有，我沒有什麼能告訴你的，我知道的，也只是盛源面上公佈出來的信息，但那一定是不真實的，中海的產業，只是盛源一零半爪。準確說，是李承恩家族長輩拿給他過家家的玩具而已，真正的盛源，龐大的超乎出我們的想象。”
“那他又是個什麼龐大法？”秦嶽雖然語氣玩笑，但臉上卻很正經。
戰術上可以藐視敵人，但在戰略上，秦嶽對盛源卻是絕對的重視。
莫婉婷在筆記本上按了幾下，把屏幕轉給秦嶽，示意秦嶽自己看。
眼神掃過屏幕上的信息，秦嶽砸吧着嘴，心中卻在慢慢算計。
盛源集團，是李家的家族企業，它沒有上市，也沒有對外融資。
集團旗下有多個子公司，甚至在海外，也有盛源的子公司存在，專門承接對外業務。
盛源涉及多個領域，進出口貿易，紡織業，建築，地產行業，在醫療器械和環保領域，也都佔據不小的市場。
並非這些信息是假的，而是如莫婉婷判斷的一樣，網頁上公開信息的並不準確，要是按照上邊的體量去對付盛源，秦嶽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盛源公開的信息，是一百多個莫家的體量，所以你不管有什麼想法，首先一定要冷靜。”莫婉婷合上屏幕，對秦嶽直說了自己的判斷。
秦嶽聞言，不由認真點頭。
他來省城，是要報仇的，這是秦嶽最直接的目的，他也想早點結束這段內心的折磨。
但這不代表，秦嶽會被仇恨牽着鼻子走。
秦嶽很清楚，越是這種時候，他需要的反而是冷靜，而不是頭腦一熱的熱血沸騰。
“鄭家呢？”
問過盛源之後，秦嶽就把那些無用的信息拋到了一邊。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秦嶽還是抱着買彩票的心思，多問了一句。
果然，和秦嶽預料的一樣，莫婉婷想都沒想，就立刻搖頭了。
“不知道，這個鄭家很神祕，他到底是不是省城的家族，我都不能確定，背後有什麼產業，或者家族的總部在哪裏，我都毫不知情。”
“但我能給你一個意見，一旦撞上鄭家人，必須有多遠走多遠，早中海的時候，我們僥倖贏了一次，但是你知道的，兔子永遠會贏。”莫婉婷說道最後，苦澀笑了笑。
世界很大。
中海四大家族中最大的莫家，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掌控一切，好比神靈，但一旦離開中海，莫家小姐的名頭，就一點也不好使了。
背景深厚如莫婉婷，在省城裏，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經營着自己的小公司，小心翼翼的去謀求利益，甚至有時候，還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
“知道了，謝謝你。”
秦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也沒過度糾結於鄭家。
凡是有先後，秦嶽到中海的第一步，還是打算去和盛源先過過招。
莫婉婷也知道秦嶽一定不會採納她的意見，卻沒說出來。
她欠着秦嶽的一條命，雖然表面冰冷，但心裏卻承認這個事實。
在飛機降落之前，秦嶽一邊和莫婉婷聊天，一邊隨便打聽省城的信息，比如不能招惹的家族或者人物，比如一些有趣的地方。
秦嶽的思維很快，莫婉婷對省城也足夠了解。
除了一些機密，或者連莫婉婷也不知道的事，其他問題，莫婉婷都耐着性子，一一給秦嶽合適的答案。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飛機也漸漸接近了省城。
和莫婉婷一起下了飛機，秦嶽就算真正踏上了粵東省的省城廣市。
時隔十幾年後，再次來到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秦嶽的心中不免百感交集，心情複雜。
莫婉婷倒是輕車熟路。
被秦嶽搶着提了行李箱後，莫婉婷更是一路輕鬆，帶着秦嶽往機場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