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黴!我看是我倒黴纔對!有眼不識泰山,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

    老頭說的格外認真,前一秒還怒氣衝衝的臉,下一秒笑的格外燦爛,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頭鶴髮慈祥的笑臉,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賒賬的人。

    “謝謝你的小姑娘,不知道姑娘的府中在何處,到時候好讓人把銀子送過去。”

    “不礙事,既然沒事了,我就走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周清韻看見這小老頭就莫名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就當她是做好人好事了。

    上了馬車,元清清嘰嘰喳喳的不停的說着,手上還拿着剛剛趁亂買的糕點。

    馬車緩緩向前移動,緊接着外面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誒呀!”

    因爲馬車劇烈晃動,周清韻差點撞到,元清清氣的掀開車簾,剛剛還慈眉善目的老人,此時捂着腰躺在他們馬車面前。

    “誒呀!你們大家給老夫評評理,他們撞我!”

    “你這老頭子怎麼這麼不講理!虧的剛剛韻兒姐姐還幫你付了酒錢,結果下一秒你就恩將仇報!”

    馬伕也是氣急了,過去揪住了老頭的衣服:“你這老頭實在是胡攪蠻纏!我家小姐好心好意對你,結果你卻恩將仇報,說什麼我都要帶你去見官!”

    “哼,明明就是你們撞的老夫,沒有五百兩銀子,這件事情沒有辦法解決!”

    周圍的百姓睜大了眼,五百兩銀子可夠他們生活好幾年的,這老頭真是獅子大開口。

    剛剛看熱鬧的百姓還沒有散去,大家都在譴責這老頭不知感恩,簡直是狼心狗肺。

    周清韻探出頭,看着再次被揪起來的老頭,嘴角的笑意更濃:“五百兩銀子,誰家出門會帶五百兩銀子在身上?”

    老頭挑挑眉,拍了一下馬伕的手臂,那馬伕竟然鬆開了手,捂着手在地上哀嚎不已,老頭哼了一聲:“我和你回府中去取也是一樣的。”

    “如此,麻煩老先生上馬車詳談。”

    “韻兒姐姐,他明顯就是想訛你的錢,你怎麼還真的給他呀,要我說呀,你真是人傻錢多!”

    明媚的眼睛帶着濃濃的笑意,周清韻擺擺手:“不礙事。”

    老頭也不客氣,一身的灰塵,狼狽不堪,就這樣一屁股坐在了馬車的軟墊上,還用力的墩了一下,開口讚歎:“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坐的馬車和尋常人都不一樣,舒服極了!”

    “哼!你這老頭真是不講理!本小姐告訴你,在你面前的這位小姐可是周將軍之女,堂堂青陽郡主,你可想好了,銀子沒有那麼好賺的。”

    元清清咽不下這口惡氣,漂亮的眼睛差點瞪着出去。

    馬車外面車伕捂着手臂痛苦不堪,外面一個身穿破爛衣衫的小童拎着花籃跑過來,左看看右看看,開口大喊:“爺爺!你又去哪了!”

    “誒呦,把我愛孫忘了!”

    老頭急忙從馬車探出頭,一副找到了大主顧的模樣:“傻孫子,爺爺在這呢。”

    “爺爺找到一戶有錢人家的小姐,聽說是周將軍的女兒,夠咱們爺倆好好喝一壺的了。”

    元清清:“……”

    如此名正言順的對話不就是想要訛錢嗎?

    她氣的跺腳:“韻兒姐姐,你聽他說的話,他就是要訛錢。”

    “沒事,將軍府不差那五百兩的銀子。”

    小童上車之前拿出白色的粉末拍了拍車伕的手臂,他懵懂的看着周清韻,靦腆笑了笑:“小姐安好,姐姐你長得可真漂亮,啊,這位姐姐也漂亮。”

    元清清心裏一口惡氣怎麼也發泄不出去,在加上面前這小童長得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奶生奶氣的模樣,她怎麼也氣不起來。

    “那麼討人厭的爺爺竟然教出這麼懂事的孫子,真是天理難容!”

    周清韻嘴角笑意不減,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一番。

    “二位可是初次來京城?”

    “我和我爺爺不是京城人,但是也來過幾次,姐姐,到了府上,不會有人出來打我們吧?”

    小童害怕的抱緊自己手中的花籃,花籃上面蓋着一塊藍顏色的布料,那面料看起來價格不菲,又似乎是宮裏的貢品。

    “不用害怕,我周清韻雖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也絕對不會毆打老人和孩童,如果二位喜歡的話,在府上住上一段時間也是可以。”

    望着面前笑盈盈的女子,小童小臉一紅害羞的抱住花籃:“姐姐真好,這個姐姐也好。”

    元清清哼了一聲,心裏替周清韻心疼那五百兩銀子。

    越王府,被打暈的梓煙被關在馬坊裏,身上陣陣疼痛,幾乎讓她暈厥,可惜偏偏她被餵了滋補的藥,暈也暈不過去。

    聞着陣陣的臭味,再加上地上的污穢物,她現在簡直生不如死。

    要說她的容貌也算是上成,從小特別細心保養自己的臉蛋,有朝一日,只要她耐心的跟着公主,自然也可以盤龍附鳳,成爲枝頭上的金絲雀。

    原本她以爲越王和公主二人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在一起也是早晚的事情,她作爲陪嫁丫鬟,容貌出色,在府中混個姨娘也不是不可以,再加上越王容顏俊美,是問世間哪個女子不心動?

    偏偏那夜鈺寒是個冷漠的性格,她只不過頂了句嘴而已,便把她打成重傷,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可恨!

    “咳咳……師兄,梓煙從小就被我慣壞了,您別和她一般計較,就把她放出來吧,我從小就讓她伺候在我身邊,沒有了她,我是真的不習慣。”

    聽說梓煙被罰,陳姝不顧自己的病情連忙過來求情。

    “那種女子,你看不透?”

    夜鈺寒冷着臉,修長的手指擺弄着面前的磨盤。

    “師兄!梓煙自小就跟在我的身邊,對我自然沒有壞心思,我們二人親如姐妹,她又是哪般女子!”

    陳姝是個護短的性格,情急之下,一口黑血噴涌而出,她眸子也變得黯淡無光:“我知道他那張嘴不老實,得罪了青陽郡主,但是我想青陽郡主絕對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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