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陳姝抽起刀,又架在了另一個家丁的脖子上。
這家丁直接嚇的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公主殺人了。”
“公主要殺了側妃娘娘,快來人去找太子殿下。”
仙兒和玖兒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來,她們大叫着。
院子外的人聽見了響動,連忙去找太子殿下。
剛走到一半,便碰上了被下屬擡着,坐在椅子上的陳子墨。
“太子殿下到。”院門外,家丁揚聲道。
“太子殿下。”周媚兒一看見進來的人,立馬哭的梨花帶雨,小跑着到了他身邊。
下屬將椅子放在了院子裏,周媚兒順勢就蹲在了地上,趴在他的腿上,一雙可憐委屈的眸子盯着他。
“你要爲臣妾做主啊,公主衝進來就殺了臣妾的家丁,還說臣妾連處置個婢女的權力都沒有,分明就是那婢女偷了臣妾的東西,你是知道我的太子殿下。”
她哭的可憐,一副受盡了委屈,傷心欲絕的模樣,小巧精緻的臉上,寫滿了害怕。
她拉着陳子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裏上。
周媚兒比誰都清楚,孩子是自己唯一的籌碼。
“阿姝。”陳子墨叫了一聲,“人你殺了,氣也出了,切莫再鬧了。”
“不是我鬧,是周媚兒欺人太甚,她動了梓煙,在越王府就動過她,來了太子府變本加厲,皇兄你應該知道,梓煙對我有多重要。”
陳姝不解氣,只是處罰了一個謊話連篇的家丁罷了,他那樣殘忍的對待梓煙,死不足惜。
陳姝是心存善良沒有錯,但是她的善良不會給欺負她的人。
她身體裏到底流淌着皇家的血脈,該有的血性一點兒也不少。
“一個賤婢罷了,能有我肚子裏的小皇子重要嗎?公主殿下如此重視她,不如跟着她一起……”
“啪。”周媚兒的話還未說完,陳子墨直接出手,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她臉上。
“太子殿下。”周媚兒不可置信的叫着,她委屈極了。
陳子墨怎麼能爲了一個婢女,對她就大打出手呢?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以後讓她如何在這太子府的下人面前存威風?
這不是明着告訴所有人,在這府裏,陳姝的權力都要比她大嗎?
“阿姝,我會替你教訓他們,你現在去看看梓煙的傷,再這樣胡鬧下去,真的會讓側妃動了胎氣。”
陳子墨要利用她和親,從而取得鄰國的支持,以後好讓兩國聯手起來對付南陽國,現在對陳姝,自然是哄着。
陳姝只能作罷,她又不能真的對周媚兒下手。
陳姝離開後,陳子墨將周媚兒從地上拉起來。
“以後別動梓煙,她是我母妃留給皇妹的人,莫說她沒有錯,就是有錯你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陳子墨警告着。
周媚兒順着他給的臺階下,說了幾句關切他的話。
……
夜深人靜時,一輛極其尋常的馬車停在了相府門外。
夜鈺寒身着一身黑衣,淹沒在濃濃的夜色裏,在家丁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相府的後花園裏。
八角亭裏,丞相備好了酒水,早早的等着他,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和亮着的燭光融爲一體,大理石桌面上擺放着的東西能看的清清楚楚。
“越王殿下找臣,所爲何事呀?”丞相臉上帶着笑意,眼中帶着鋒芒和警惕,猶如黑暗裏的鷹,盯着夜鈺寒。
“既然丞相開門見山,那本王也不遮遮掩掩。”夜鈺寒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手中的摺扇收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他紆尊降貴,給丞相倒了一杯酒,敬酒一杯,待丞相喝下去之後。
夜鈺寒開口道:“本王想入朝爲官,依丞相看,本王適合什麼職位?”
“越王殿下怎地突然興起早入朝了?此事您不該來找臣啊,您應該去找周大將軍,他在朝堂之上一句話有千斤重,可比臣有用多了。”丞相試探着。
“本王想做文官,不參軍,本王這副身子,經不得風吹日曬,唯有丞相才能解本王之憂。
縱觀整個朝堂,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丞相願意給,本王自然就能擁有,他日丞相想要的,本王也會傾力相助。”
夜鈺寒誠意十足的說着,他冷淡的聲音問着:“丞相難道就不想救柳貴妃嗎?”
一句話,激起了丞相的興趣。
他反問:“越王在宮中無人,也不受皇上的偏寵,又怎麼能幫臣解決眼下煩憂呢?”
“本王有周清韻,後宮中的事情,自古以來都是皇后說了算,皇后對周清韻很是寵愛,這個籌碼夠不夠?”
皇后對周清韻另眼相看,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周清韻青陽郡主加上大將軍嫡女的身份,在整個南陽國比公主還要尊貴。
皇后膝下無子,待周清韻如親生女兒般疼愛,這些丞相也是知曉的。
“丞相大人,遠水解不了近渴,此次北涼戰敗,只怕是陳子墨在北涼的威望也會受到影響,他幫不上你多少忙。”
夜鈺寒挑明瞭直說,一番話讓丞相陷入了沉思。
北涼戰敗,他便沒了能制勝的把握,到現在陳子墨也沒傳來消息,不知道他人是否從邊疆回來了。
郎濤也是杳無音信,夜鈺寒肯說這麼多,定然是從周清韻的嘴裏聽說的。
“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越王給我兩天的時間,待我和其他同僚商議過後,再給越王準確的回覆。”丞相推辭着。
“郎濤被抓的事情丞相知曉嗎?想來丞相要的兩日,等的是郎濤的消息吧?
後日他就被押回京都了,丞相和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
想要達成合作,必然要先拿出誠意來,有求於人的是夜鈺寒,先要亮出價值的也必須是他。
丞相聞言,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