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走了,早點會去交差,記得把仙兒帶去給周媚兒。”周清韻騎在馬上,吩咐着。
“是,屬下會辦好的,請大小姐放心。”陳七彎腰抱拳,恭敬的回答着。
周清韻揚起鞭子,一聲“駕”,馬仰天一嘯,奔進了黑暗之中,看着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陳七才收回了視線,重新返回了城中,照着來時的路一路返回,去找仙兒了。
與此同時,紅拂和嬌蕊兩個人剛到越王府,她們二人一出現,就驚動了夜鈺寒。
在管家的帶領下,她們二人在王府的正廳裏見到了夜鈺寒,他一身月白色的錦袍加身,英姿勃發,帥的如謫仙子。
“你家小姐呢?”夜鈺寒已經預料到了不好,狹長的鳳眸眯了眯,問着紅拂。
“小姐孤身一人去憂國了,送我和嬌蕊來找越王殿下您,是不想我們留在將軍府裏被二小姐欺負,現在這個時間,小姐應該已經出城了。”
紅拂言簡意賅的說清楚,氣喘吁吁的央求着:“越王殿下,我們不放心小姐一個人,您還是派人去保護小姐吧。
雖然小姐有些身手,但是如果真遇到厲害的人,那小姐恐怕是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她是要去憂國,必然是沿着公主出嫁的路線,越王殿下您的人應該能追上小姐的是嗎?”
紅拂着急的說着,壓根就沒注意到旁邊的嬌蕊一直不停的拉着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再說了。
她們要是破壞了小姐的計劃,那小姐一定會生氣。
她們只需要按照小姐的安排,不要給小姐惹麻煩就可以了,小姐一路上都有自己的人保護,一定能安然出南陽國的。
“其實是紅拂焦慮了,越王殿下不用太過擔心,小姐自然有她的安排,不會出什麼大亂子,萬一不幸小姐遇到了什麼危險,她也會放信號的,但是以小姐謹慎的性子,出現的危險的概率基本爲零。”
嬌蕊腫着嘴,說起話來很是費勁,半天才說清楚。
夜鈺寒聽完,眉頭更是緊鎖,開口便喚來了陸明,要派人出城去找周清韻。
說是找,實際上就是抓回來,送回給周將軍,讓周將軍將她好好的關在將軍府,這件事情不能胡鬧。
“越王殿下,真的不用。”嬌蕊見狀,直接跪在了地上,她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就抱住了夜鈺寒的腿。
紅拂也只能跟着她照做,抱住了要出房門的陸明的腿。
一時間,兩個婢女就差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阻止夜鈺寒做出任何行動了。
“嬌蕊,你給本王一個理由。”夜鈺寒知道嬌蕊是周清韻的心腹,所以才如此縱容。
若是換成了別人,在這樣要緊的時候攔着他,只怕是腦袋都不知道掉了幾顆了。
“越王殿下,細緻的安排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相信大小姐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她會在邊境等着您的越王殿下,小姐是想陪着您一起,也是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嬌蕊神色匆匆,她是在用性命成全周清韻的計劃。
夜鈺寒很清楚,嬌蕊說的有道理。
現在不管是丞相還是蘇太師,都暗中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冒然行動會讓他們產生懷疑。
如此一來,他和周清韻之前的煞費苦心,可就付諸東流了。
夜鈺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陸明可以退下了。
“奴婢代小姐謝過越王殿下。”嬌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道。
“今日本王聽你的勸,清韻沒事兒,那便萬事大吉,若是她有事兒,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夜鈺寒吹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就算嬌蕊用項上人頭保證,他心裏還是放心不下。
“奴婢知道。”嬌蕊堅定的回答着。
她不是不怕死,而是她相信自家小姐。
夜鈺寒命人將她們送去了客房。
一進屋子,嬌蕊就開始埋怨紅拂:“怎麼你跟着小姐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性子的人呢?剛纔你差點犯下了大錯。”
“我也是擔心小姐,雖然我跟在小姐的身邊有些日子了,但是……”
“沒有那麼多的但是,你只要知道,我們是小姐的婢女,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照做就可以了,不要在不該擅自做主的時候自作主張,你是會害死小姐的你知道嗎?”
嬌蕊打斷了紅拂的話,抱怨的眸子盯着她看,對她有些生氣。
但想到小姐臨走時候的交代,又拉着紅拂一起坐在了牀榻邊上,“我剛纔就是太着急了,說話的語氣不太好,你別往心裏去。”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做錯了你應該罵我的,以後我會小心說話的。”紅拂低着頭,臉色難看,不肯擡頭看嬌蕊一眼。
“我們休息吧,說不定一覺睡醒來,就能知道小姐的消息了。”嬌蕊親暱的拉着紅拂一起躺在了牀上。
小姐交代過了,她們要親如姐妹。
她們兩個,加上小姐,要禍福相依,生死與共,她們之間千萬不能出現嫌隙和誤會的。
“對不起紅拂,剛纔我說的那些話太嚴重了,我以後對你說話一定會很溫柔,我就是個急性子的人,你別生我的氣。”
“我沒有。”紅拂給她掖了掖被角。
“以後我要是再用大聲音跟你講話,那你就用比我更大的聲音還回來,要是我打斷你的話,你就掌我的嘴好不好?”
看着嬌蕊這樣,紅拂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她笑了一聲,伸手假裝要打在嬌蕊的嘴脣上,她還真的就沒有閃躲。
這是絕對的信任,是紅拂之前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嬌蕊對大小姐的信任,也是這般的,以後她要好好的學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