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後,手撕渣男的一百種方法 >第二百二十七章 遇見我是你的不幸
    “對了,只顧着跟你聊這些了,倒是忘記了正事兒,二皇子一直說要見你,你是怎麼想的?”夜霜兒的臉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問着周清韻。

    “見一面吧,我不想他死不瞑目,是我對不起他。”

    “我原本還想着拖一拖,等他先冷靜冷靜,但是現在看來,拖不得了,京都城中傳來了消息,我也要趕緊回去。”

    周清韻的語氣,也凝重了起來,心思繁重。

    她從牀榻上起來,換上了一身戎裝,腰間掛着白狐刀。

    “人關押在大殿那邊,從這裏出發要一個時辰才能到,不過好在今天天氣不錯,天黑之前你應該能趕回來,今天晚上北廷給了設了慶功宴,不要耽誤了時辰。

    原本應該是我陪着你去的,但是宴會的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還是讓十三陪着你去吧,如何?”

    夜霜兒將白色的斗篷披在她身上,注意觀察着她的神色,低聲問着。

    周清韻整理了一番行裝,“不好讓越王殿下陪着我去,你幫我告知他一聲就好,還有陳姝公主,需要你和越王殿下好好勸說一番。

    她早就表明了自己不想活,雖然被呼延北月傷害了,但如花的年紀,就這樣香消玉殞總是件淒涼事兒,此番能成事,她的功勞也不小,想來她一個人要在這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周清韻始終放心不下,一開口便說的多了。

    這些呼延北廷和夜霜兒,肯定早就知曉了,她作爲外人,不該在這件事情上插嘴過多。

    意識到之後,她便抿脣不語。

    夜霜兒不會計較這麼多,她的性命和婚姻,可都是週週清韻成全的,她們是患難與共的生死姐妹情。

    要是這樣的情誼,連說句話都要前思後想,那還了得?

    “你和十三一樣,總是不喜歡與人親近,我知道你們是擔心落人話柄,此時我也不多說,你且先去大殿那邊看看吧。”

    “好。”

    周清韻應了一聲,出了帳子,翻身躍上一匹汗血寶馬,在幾名侍衛的陪同下,朝着雪山腳下的大殿而去。

    驕陽懸掛在高空,一絲風都沒有,宛如天公作美,故意在今天給心有所累的人送溫暖。

    周清韻心中急切,手中的鞭子力道合適的抽打在馬身上,她弓着腰,雙腳蹬在馬鐙上,英姿颯爽,疾馳在雪融化後的道路上,即便是經常騎馬的侍衛,緊追着她也有些喫力。

    ……

    荒涼的大殿像廢棄了多年,頭頂有烏鴉飛過,傳來幾聲難聽的叫聲,不遠處的雪山山頂上,禿鷲的叫聲很清晰。

    “貴人,那山頂上有一處是亂葬崗,禿鷲以屍體爲食物,聚集在山頂上,這水牢的水便是從山頂上引流而來,名喚‘腐水。’身在水牢之中,可謂是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

    “我能想象到。”周清韻清冷的聲音,響在空谷裏,形成了迴音。

    在侍衛的帶領下,她來到了傳說中的水牢。

    深在地下,石門緩緩的打開,一股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映入眼中的水池,泛着綠光,只看着就讓人胃裏翻涌。

    呼延北月的琵琶骨,被鐵鏈緊緊的拴着,他人被綁在水池中間,這污水直接到了下巴處,他需要時時刻刻仰着頭,纔不至於讓這污水灌入嘴裏。

    水中漂浮着一些白骨,等同於日日夜夜與私人亡魂作伴,在這空蕩蕩的宮殿裏,受盡折磨。

    “爲什麼?”呼延北月看見周清韻,不甘心的問着,一雙猩紅的眸子盯着她。

    他沒有恨,只有疑惑和不甘心,還有怨。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第一個相信的女人?認識你之前,我從來不信女人,她們都是我的絆腳石,我待你那樣好,你爲什麼要把我害成這個樣子?”

    “周清韻,你告訴我,爲什麼?”呼延北月嘶吼着,聲音在這偌大的空間裏一遍遍的迴響着。

    縈繞在周清韻的耳邊,揮之不去。

    “憂國需要一個明君,我需要一個後盾,我要除掉陳子墨,要攻佔北涼,你是我做成這件事情的絆腳石,不除掉你,怎麼辦?”

    周清韻往前走了兩步,神色淡漠的看着呼延北月。

    傾城絕世的面容上,是冰冷如霜的表情,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便如一座冰雕一般,只看着,就讓人心涼了一半。

    “這是什麼理由?”呼延北月明顯不信。

    “你不過就是一個將軍的女兒,你又不是皇子,天下安定和你有什麼關係?攻佔北涼,你好大的口氣啊,周清韻,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實話?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呼延北月緊皺眉頭,臉上風采已不復往日,發紫的脣色,慘白的臉,他那如濃墨一般的黑髮,被腐水打溼之後貼在兩鬢。

    “周清韻,你讓我死個明白,你告訴我,爲什麼要背叛我?

    如果你想要憂國做你的後盾,我也可以的,爲什麼就一定要是呼延北廷,爲什麼?”

    一聲連着一聲的爲什麼,呼延北月的聲音不減反增。

    她胸前的傷口,不停的流着鮮血,他每動一下,都要遭受劇烈的疼痛。

    可是咬牙堅持着,他被綁着的雙手,用力的往前撕扯着,看樣子像是想要掙脫束縛,衝到周清韻的面前。

    他第一次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第一次叫她真正的名字,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他們一起縱馬在雪山之下,他們在帳子裏暢談,她給他說的那些爲君之道,他都記得。

    可是呼延北月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她的要求是放她走。

    當時他沒有答應,他是想要把周清韻佔爲己有的。

    周清韻的心裏有夜鈺寒,其次有天下蒼生和將軍府,她不會困在這草原之上,做被呼延北月豢養的寵物。

    “我生來就不屬於草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只能說你很不幸運,遇見了我,如果有來生,就不要在投胎在帝王之家了,做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周清韻掩下所有悲憫的情緒,她雙腳踏進了腐水裏,臺階緩緩向下,她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直到腐水淹沒到了脖子。

    她嘴上說着最殘忍的話,可做出來的動作,卻還是想要與他感同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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