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馬嶴現在醒過來?”他在開口前轉移話題,有些心虛,甚至將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楊斌,又道:“去問話,你在這裏聽什麼?”
“是是是,隊長。”楊斌原本好奇的豎着耳朵,被沈恆燁點名之後,裝作很是忙碌的前往那兩個被活捉的歹徒前,開始審問。
“辦法是有的,不過我想先看看是誰對我上膛的。”林曼還心心念唸的想要蹭個錦旗或者是證書,再不濟就是感謝信...
沈恆燁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大發,你過來一下。”
“隊長,你找我?”郭起發話雖如此,可目光是看在林曼身上的,他很是紳士的伸手,想要跟這個女英雄握個手,畢竟人家是真厲害。
“跟林曼同志道個歉,之前在樹林裏,你上膛想要對她開槍的。”沈恆燁提醒着。
“...?”郭起發臉上的笑意暫停,即將要伸出去的右手也停在半空中,憨憨道:“但是我沒開槍啊?”
“但是你上了膛,要不是我反應快,我現在已經死了...我的心裏蠻委屈的,有好幾次其實我可以自己走掉,但是我爲了救人,還是選擇留下,可這樣的我,還險些被自己人槍擊,我...”
林曼哽咽着,又想起家裏可憐兮兮的小文,便抽噎着說道:“實不相瞞,我還有一個年紀尚小的弟弟,今天跟他走散了,他一定以爲我拋棄了他。
說不準這個時候他已經把我恨上,小孩子家家的,心思也重,要是讓他誤會了,將來心理扭曲,走上犯罪道路,這可怎麼辦?
我要是空着手,一個人回去了,怕是有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沈恆燁聽懂了林曼的意思,她口中的弟弟就是小文。畢竟她親弟弟林濤就跟她差了一兩歲,不是年紀尚小...
但是他弟弟小文那麼乖巧聽話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重的心思?
她說的未免也太嚴重了...
不過剛她在說道“空着手”三個字時,咬字特別清晰...
沈恆燁挑了挑眉,看着調皮的她,不由得入了迷。她的性格活潑,善良正義,小文這段時間跟她生活在一起,一定會受益匪淺。
看來當初他的決定是正確得。
郭起發看着她委屈哽咽的樣子,很是贊同她說的話,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林曼同志,是我們錯了。你家住哪裏啊?我們去家裏向你弟弟解釋。”
“我家可遠了,沒必要麻煩你們跑一趟,其實你們可以給....”林曼終於等到合適的機會,提起錦旗和證書,卻被面前這個冒失的男人所打斷。
“林曼同志,你放心,我們不嫌遠。我一定讓我們單身的副隊長親自上門表示感謝。”郭起發刻意將單身兩字說的很重,他得提醒已經失去理智的隊長,他是一個已婚的軍人,用這樣炙熱的目光看着人家,簡直是在犯錯。
身爲隊長的下屬,他們都有權利和義務讓隊長懸崖勒馬。
“郭起發,你申請結業回家,這樣時間會很充足,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表示感謝!”沈恆燁開口,言語之中皆是威脅。他親手培養出來的隊員,竟然想要合起夥來綠他....
“隊長,隊長,我不要結業...”郭起發撇着嘴,害怕的看着沈恆燁。
他知道他自己天資不行,空有一身蠻力氣。如果不是隊長親自調教,又一次次替他爭取證明自己的機會,他怕是早就被強制退伍了。
現在他是夜梟隊的正式隊員,並非備選人員,他參與過不少兇險的任務...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隊長,所以從隊長口中聽到要讓自己結業,比讓他挨槍子還可怕...
“不想結業,就趕緊下山,讓所長準備錦旗!”沈恆燁黑着一張臉。
郭起發聞聲,恍然大悟,把腿就往山下跑。
“他很怕結業?”林曼看着他憨憨傻傻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
“他是害怕離開我。”沈恆燁很是自信,挺胸道。
林曼撲哧一笑,劉明輝和楊霖也忍不住笑了笑,畢竟沈恆燁說的這句話,聽上去感覺怪怪的。
“小輝,楊霖你們先跟着警察叔叔下山吧,我們在澤南縣派出所碰面。”
林曼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那邊黢黑的樹林。這段路,終究是要她一個人走啊。
“爲什麼啊,姐姐,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劉明輝下意識的扯着林曼的衣角。
楊霖雖然沒有開口,可也是滿臉疑問。
“我得幫軍人叔叔讓歹徒清醒過來,你們先下山吧。”林曼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馬嶴一行人。
“姐姐,我們在派出所等你,你不來我們不走。”劉明輝不捨得看着林曼,看到她點頭後,纔跟李向遠一行人下了山。
他們離開之後,小溪旁就只剩下夜梟隊員和少數的解放軍,應該是輔助夜梟隊的武裝力量。
他們整齊如一的站在木屋前,軍姿挺拔,軍裝威嚴,正專心的看着木屋之上的沈恆燁。
他雖然是一身便裝,可他氣勢不減,言談舉止中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恍惚間,林曼覺得他像極了之前追過的一部韓劇男主。男主是軍人,女主是醫生,終究是她追劇中的意難平。
現在,她是一名醫生....
想到這裏,她不禁老臉一紅,打算問一問他是不是單身。就算他不是單身,至少副隊長是單身的....
“林曼同志,馬嶴可以說話了嗎?”沈恆燁在她炙熱的注視下,帥氣的來到她身邊,用低沉的嗓音問着。
林曼嚥了咽口水,慌亂的轉身:“馬上。”
她從剩下的草藥中,找出兩顆植株,快速的搗碎擠出汁液,準備喂到了馬嶴的嘴裏。
“我來。”沈恆燁輕撫她的胳膊,將她放在馬嶴臉頰上的雙手拿開,徑直的接過汁液,殘暴的塞到了馬嶴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