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你說的對,我會跟林曼好好的聊聊,不管她做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她的。”沈恆燁鄭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他知道林曼早已經心有所屬,他就不會再做這些無謂的掙扎。
他雖然欣賞林曼,想要珍惜跟她之間的夫妻名分。但是他並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如果林曼有了更好的歸宿,心儀的人,他會祝福她。
二嬸一度以爲自己聽錯了,愣了愣神兒,緊接着便一拍大腿,站起身,嚷嚷着:“恆燁,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兒?嬸子給你說這麼多,是想讓你好好的表現表現,把林曼留在咱們家裏,你這孩子怎麼反倒要送她走?”
要讓林曼離開沈家,二嬸是一百個不同意。就算沈恆燁不想辦法,她肯定會想辦法把林曼留在這裏的。
當初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林曼爲了沈恆文,就選擇留在沈家。
現在條件好了,要留她在沈家,那豈不是更容易?
“二嬸,林曼是一個好姑娘,我不想讓她難爲情。鄉親們那邊,就麻煩您跟他們解釋一下,等林曼回來之後,我會找人把她送走。”沈恆燁一臉堅定的開口。
既然林曼已經心有所屬,那夜裏她要跟自己住在一起,會不會讓別人誤會,從而影響到她的名聲?
林曼爲了沈家,爲了小文做了這麼多,她不應該再接受別人的詆譭。
“大哥!”沈恆文這一路上,反覆的跟林曼還有楊斌,確定着沈恆燁只是受了輕傷,並非死亡。
在車子還沒停穩時,他就一路狂奔進了沈家,恨不能早一秒站在沈恆燁面前!
“慢點跑…”沈恆燁聞聲整理好身上的軍裝,怕沈恆文擔心他肩膀上的傷口。
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沒有必要讓小傢伙跟着擔心。
沈恆文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沈恆燁,還在對着他笑...
這種畫面,他只在夢境中夢到過。每一次都是哭着醒來,卻只看到了漆黑一片的豬圈。
豬圈裏那髒亂差的環境,還有夢境裏那溫馨幸福的畫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每一次,他都是這樣痛苦傷心的蜷縮在一起,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他一直想要去死,因爲只有死了,才能解脫,才能跟他的哥哥見面。
如果不是因爲知道林曼懷了哥哥的孩子,只怕沈恆文根本不會活這麼久的時間。
他是爲了留住哥哥的血脈,才一直跟在林曼的身後。
不過幸運的是,那一天晚上林曼沒有選擇傷害自己,而是把徐柏濤打暈。
她雖然承認了肚子裏沒有哥哥的孩子,但是她還是選擇溫暖自己。
從那之後,沈恆文幾乎很少在做關於沈恆燁的夢。不過沈恆燁一直活在他的心裏…
“長高了不少。”沈恆燁見沈恆文愣在原地,笑着的朝着他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也覺得有些驚訝。
但是現在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覺得他快要追到自己的胸口了…
“看到我不應該高興嗎?怎麼哭上了?”沈恆燁蹲下身子,擡頭看着委屈到哽咽的沈恆文。
“大哥!”沈恆文最終是一句話沒說,重重地撲向沈恆燁,趴在他的肩頭上小聲的哽咽着。
“小文,你哥肩膀上有傷啊…”林曼拎着他的書包,走進屋子裏時。
看到這兄弟二人抱在一起,也忍不住鼻頭一酸,不過看到沈恆文,正好趴在沈恆燁受傷的肩膀上,便輕拍了拍他提醒着。
沈恆文聞聲一臉的懊惱,心疼的看向沈恆燁的肩膀:“大哥疼不疼?”
在車子上,他已經清楚的聽了楊斌講述了沈恆燁這些天的遭遇,知道他受傷在一農戶家裏養傷,也知道他只是受了輕傷。
可是看到哥哥就站在他面前,他還是難掩心中的激動。
“沒事了,快長好了。”
“嫂子…”沈恆文轉身看了看林曼,別人不相信林曼會給人看病,但是他相信。
之前被沈孟武追着上了山,在跟野豬搏鬥的時候,沈恆文雖然是佔了上風,不過身上卻也有擦傷。
那時候不知道嫂子找了什麼藥材,搗碎了塗在他的傷口上,止血效果很好。
而且傷口在癒合的過程中,也沒有像往常那麼慢,所以他覺得林曼一定了解沈恆燁身上的傷。
便看向林曼,試圖讓她確定沈恆燁確實沒大事...
“小文年紀不大,心思可多了。你說傷口快好了,他的心裏指不定有多少疑問呢。”林曼無奈的笑了笑,解釋着:“你哥肩膀上的傷縫了針,上午他幫我清洗工具,傷口就裂開了。中午的時候,給他清理了一番傷口,現在你這重重的一趴,我覺得傷口又得裂開…”
衆人也都湊在一起,看着他們哥兩個見面之後,這溫馨的畫面,還有林曼打趣沈恆文的玩笑話,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不過小文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哥說他要一直在家裏,待到他的傷好爲止。
你要是不捨得他走的話,可以每隔幾個小時,就給他來個大大的擁抱,這樣他的傷口,就沒辦法長好咯。”
“哈哈。”
“嫂子,你這也太壞了吧,這樣下去誰的身體能喫得消啊?”大發嘿嘿的笑着,他本身就比較憨,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分場合:“我隊長身體好不了,你們怎麼洞房花燭夜呀?”
大發的這句話,讓現場的氣氛凝固了起來。因爲在場的這些人,都不是外人,他們都知道林曼的想法和打算。
所以他們都眼巴巴的看着林曼,會不會因爲大發說的這句話,而惱怒又或者是害羞。
“楊斌,你們幾個等會兒再走,一會兒幫我把林曼和楊霖送到縣城。”沈恆燁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凝重,夾雜着幾分不捨,但卻毅然決然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