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的告訴他,雖然他可能會生氣,但是至少讓他明白。
“那爲什麼不告訴我?”沈恆文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林曼,沒有撒嬌的語氣,只有淡漠。
“歹徒的基地在南方,你哥他們還要前往南方清剿歹徒,此去生死未卜…”
林曼彷彿又從沈恆文的眼裏,看到了她重生那個晚上,沈恆文眼中的情愫。
“你知道,小輝知道,楊霖姐也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沈恆文依舊是板着一張臉,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他喃喃着。
不像撒嬌,也不像是抱怨,只是有更多的苦澀。
他是哥哥最親近的人,可是哥哥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告訴他。
他們這些人,都守着同樣的祕密,把自己排除在外…
“對不起小文,我只是覺得等你哥從南方回來之後,再告訴你比較穩妥。”林曼見他這麼疏離自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我去找我哥。”沈恆文見林曼擡起右手,他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便從牀上翻下來,穿上鞋子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站在院子裏,零星的雨滴,打在他的臉上,沈恆文卻沒有直直的衝進大屋裏,去質問沈恆燁,更沒有跑到楊霖的工作室,去質問楊霖爲什麼要欺騙他。
他只是覺得好像於他們而言,他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是所有人的拖累,有他在,沒有人能好好的生活。
他好像就是多餘的,從頭到尾都是…
“小文你在這裏做什麼?”楊霖聽到腳步聲往外探了探腦袋,看到沈恆文就傻站在院子裏,對他微笑着揮揮手。
“沒事。”他邁開步子,快速的走到林曼的屋子前,面無表情的對着裏面的沈恆燁喊了一句:“大哥,我想回家。”
林曼和小輝穿好鞋子,跑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沈恆文,這一句冰冷的話。
小輝下意識的握住了林曼的手,感受到他有些顫抖,便弱弱的開口:“小文哥哥,我們都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們只是怕你傷心,所以纔沒有告訴你。”
沈恆燁聞聲放下手中的說明紙,走出來時,看到沈恆文鐵青的臉色,還有林曼和小輝臉上那慌亂的樣子,他大概也明白沈恆文知道了一切。
“是我讓他們瞞着你的,去南方能不能回來是個未知數,我怕讓你空歡喜一場。”沈恆燁一臉的嚴肅,他以爲沈恆文就算這個時候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
但是他這個時候嚷着要回家去,不是在生自己的氣,也不是在生楊霖的氣,他確實在生林曼的氣...
“我想回家。”沈恆文根本聽不進去,不管他們是爲誰好,才選擇隱瞞,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他是所有人的拖累!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動作乾脆利索,沒有絲毫的留戀,甚至沒有擡頭去看,站在屋子門口的林曼一眼。
“小文,你這是幹什麼呀?我們誰都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你現在發什麼脾氣了?”楊霖見他往外走,也邁開步子,緊跟了出去。
院子裏的藍磚上,也有從磚縫裏多出來的泥土,腳下一滑,楊霖險些摔倒,又急又氣:“沈恆文,你快點站住,你沒看到姐傷心了嗎?”
林母也從房間裏出來,不明情況的看着院子裏發生的這一幕。
“不管是怎麼了,恆燁,你還是趕緊去追小文吧,外面天這麼黑,還下着小雨兒,他一個人出去可不行。”
“好。”沈恆燁從口袋裏拿出摩托車鑰匙,又從一旁的木棚下,推着車摩托往外走。
臨行前,他扭頭看了看依舊站在原地,保持同一個動作的林曼。
因爲夜色有些暗,他看不清楚林曼臉上的表情,只是覺得現在的她,好像很失落…
“姐…小文只是一時沒辦法接受,等會兒他就好了。”楊霖走到林曼跟前,嚥了好幾番口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安慰林曼,只能用這種最笨拙的方式。
“我知道,你先陪着小輝。我回房間裏待會兒。”林曼對着他點了點頭,在林母和小輝不解的目光中,回到房間裏,一直沒有出來。
關於沈恆燁身份一事,楊霖並沒有直接告訴林母,只是說有事兒欺騙了小文,所以他現在知道了,有些生氣。
在他們兄弟二人離開後沒多久,外面又下起了一陣急雨,電閃雷鳴。不像是秋天會下的雨,倒像是夏天那種陰晴不定的天氣。
林曼躺在大牀上,心裏卻感慨萬千。
沈恆文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的時候,林曼知道她和沈恆文之間,應該再也回不去當初了吧。
不過也還好,有沈恆燁照顧沈恆文,他的人生不會再被扭曲。
哪怕在他的人生中,再也沒有林曼這個名字,他也會好好的生活。
即便是這樣安慰着自己,可她卻依舊提不上來興趣,一晚上昏昏沉沉,輾轉反側。
她一直在想,或許她對於原著中男主和沈恆文的執着,到此差不多就要結束了,以後就要開啓她自己的生活。
一直到凌晨才睡去,所以第2天醒來時,外面已經日上三竿。
“二嫂!”
“曼曼!”
沈孟良和劉蘭,桂格和她丈夫,4個人灰頭土臉,滿身是泥,匆匆的進入院子裏。
一進門兒,他們就疾聲的吶喊着,看上去有非常緊急的情況,楊霖和林母原本正在往外搬藥材,看到他們這火急火燎的樣子,便開口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這麼早,就賣完豆漿了?曼曼昨天晚上睡得晚,現在還沒醒呢,等會兒我去叫叫她。”林母看了一眼林曼的房間,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但看樣子,這事兒也不是他們能單獨解決的。
“我已經醒了,怎麼了?”林曼聞聲快速的換好衣裳,不過依舊是朦朧着睡眼,看清楚來人後,他心裏一沉。
“原本下了這麼大的雨,路上又難走,我們是不打算去市區賣豆漿的。
可後來我倆商量了一下,這生意就得長久,反正現在也不下雨,我們就一早起來往市區趕。
路上難走不說,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攤子擺好,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幾個流氓混混,把我們的村攤子推倒,豆漿全部都撒了,玻璃瓶子也砸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