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天起牀後看到的最好的消息,在家窩了幾天,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生鏽了。
消息是李富真那邊經由孫東河告訴他的,長公主日理萬機,安排別人又怕傳達不到位,索性就讓孫東河一肩挑了,給他多開一份工資就是。
“東河哥,知道他今晚會去哪家酒吧麼?”明天刷着牙,側頭夾着手機問道。
“還不清楚,他是昨天下午回首爾的,晚上會不會出門還不清楚,不過我已經派人跟着他了。”
不愧是尹炳世手下的大祕,這種活一般人可做不來,尺度、人手、火候缺一不可,畢竟對方可是檢查次長的兒子,妥妥的實權派。
明天放下電話,仔細思考着自己的計劃。
既然鄭秀賢已經回到了首爾,就算今天不出門,過幾天總會露面的,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第一次見面的機會纔行。
但願自己不要猜錯了,如果不對,那事情就麻煩了,崔恩貞搞不好直接變身惡靈都有可能。
第一次去夜店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像老手,在線等,挺急的。
之前在美國的時候,出於好奇,明天倒是也去過幾次比較出名的夜場,不過最後還是不習慣那種紛雜吵鬧的環境,有客戶爲了表示謝意,特意把一整間酒吧包下來給他一個人,一溜的大洋馬站成一排隨便挑,可惜她們身上的味道讓男人有些作嘔。
煙、酒精、大麻,種種氣味混合在一起,一股子腐壞墮落的氣息,讓明天不得不婉言謝絕。
不知道首爾的夜店會不會也是那副鬼樣子。
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天想了一會也就放棄了,反正自己以後也不可能經常去夜店玩的,家裏的兩個女人肯定不會同意。
他默默做了一遍功課,晚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先把身體活動開了,防止一些意外情況。
“喂,小天,打聽清楚了,鄭秀賢在JN區的某酒吧訂了位置。”
一個電話把正在入定的明天驚醒,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夜場一般晚上幾點營業來着?
孫東河幫他也訂了同一個酒吧的包廂,就在鄭秀賢的隔壁,方便他辦事,那個場子是道上幾個不入流的新人罩着的,做事情應該會比較容易。
明天扭了扭脖子,默默記下了所有的信息,眼看着天色慢慢變黑,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小金剛的晚飯已經準備好放在廚房了,他告訴小黑,一定看着時間到了六點才能讓小狗喫飯。
步行—地鐵—換乘—步行,經過一番長途跋涉,韓語進步極大的明天沒有再迷路,順利地來到了目的地。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上次迷路認識了名井南,這次沒有迷路,也不知道冥冥之中會不會錯過了某種緣分。
這家夜店的生意看起來很不錯,不過七點左右的時間,門外就已經排起了長隊,時不時有幾個人插隊被放進店裏面。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禮貌地攔住了準備進門的明天,查詢了一下他報出來的名字之後,直接放行,讓堵在後面排隊的年輕人羨慕不已。
明天好奇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和印象裏的夜店也沒什麼區別,頓時覺得有點無聊。
好幾個衣着清涼的女孩看見一個帥哥準備上二樓,都貼了過來打算蹭一下酒喝,沒準還能賺點外快,不過沒等她們說話,明天就徑直走了過去。
他已經有了金智秀和鄭秀晶,怎麼還會對這些庸脂俗粉感興趣。
孫東河開的這個VIP包間的價格不低,應有盡有,明天拒絕了服務生的推銷,自己一個人聽着隔壁包間的動靜。
鄭秀賢應該還沒有來,他對自己的聽覺很有自信,倒是隔壁的隔壁傳來了一些隱隱約約的聲音,偶爾還夾雜着幾句喝罵。
“鄭先生,您來了。”
就在明天一杯白水即將喝完的時候,門外傳來的聲音讓他一下子振奮了起來,正主終於出現了。
“嗯,老規矩。”
一個低沉的聲音低聲吩咐着服務生,隨即打開了隔壁包廂的門。
明天靜靜等了一會,確認鄭秀賢沒有其他的同伴之後,一閃身出了包間,輕輕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我都說了,不需要其他的服務,不要來打擾我。”
“鄭先生,我是來給您送酒的,您之前存在我們這裏的那一瓶。”
明天后退了兩步,等待着裏面的人開門。
“我沒有……你是誰?”
一個頭發蓬鬆臉上還帶有胡茬的男人打開了門,發現門外笑眯眯的明天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就想把門關上。
不過,他的反應速度哪裏能和有備而來的人相比,明天直接一把將還沒有明白什麼情況的鄭秀賢推了進去,腳後跟踢了下房門將其關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
鄭秀賢起初還想反抗,他當初在檢察廳也是一把好手,不過頹廢了一年,動起手來明顯力不從心,直接被踹到在沙發上半天起不來。
“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麼?”
明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鄭秀賢的對面,難怪崔恩貞會喜歡這個男人,確實有當小白臉的潛質,而且還是那種韓國比較少見的陽剛的帥氣。
“你想要什麼?錢我現在只有一千萬(韓元),你可以都拿走。”
鄭秀賢好不容易纔喘勻了氣,明天那一腳確實重了點,他迅速冷靜了下來,腦子裏分析着目前的狀況,搶劫?又或者是他之前的仇家?
他在檢察廳那幾年,正經辦了不少大案子,結怨的犯罪分子不是一個兩個那麼簡單,只不過之前一直顧忌他的身份沒有人敢出頭下手。
這些人終於忍不住了嗎?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和父親已經一年沒有說過話了,他們不會管我的。”
綁架?原來這個人是衝着自己父親來的嗎?
鄭秀賢眼睛一直觀察着對面這個男人的表情,試圖發現什麼線索,自己父親的身份很敏感,一旦出了差錯,全家都要完蛋。
他試圖再次反抗,不過又是兩下就被撂倒了。
“怎麼樣?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明天努了努嘴,這個傢伙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麼,自己都沒說幹什麼,他就一直找着捱揍。
鄭秀賢嘴角烏青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那咱們接下來談正事,還記得崔恩貞嗎?”
鄭秀賢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恩貞,恩貞,你怎麼會知道恩貞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是你害死她的?”
“沒有,我沒有,不是我害死恩貞的,我不想的,我、我……”
鄭秀賢抱着腦袋,表情很是痛苦,似乎崔恩貞的名字解開了他苦苦壓抑了一年時間的心底深處的那份痛苦。
“你那天爲什麼沒有去赴約。”
“我也不想的啊,我不知道恩貞會做出那樣的選擇。”鄭秀賢忽地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用力抓搡着自己的頭髮,嘶吼着說道:“我那天都已經到約定的地方了,可是家裏安排人把我抓了回去,我從來沒有想過毀約,從來沒有……”
男人壓抑的哭聲在包間裏不斷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