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裏的空氣安靜了下來。
黎月渾身僵硬。
她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和念念雲嶼見面了。
從六年前她將孩子們生下來，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雲嶼和念念這麼久。
她很想他們。
從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雲嶼打來的電話中，她也能感受得到，孩子們也很想她。
她那顆原本因爲要見到孩子們而興奮的心，此刻卻像是被顧星晴澆了一桶冷水一般到底，直接涼到了底。
顧星晴就是故意的。
她對雲嶼和念念根本沒有感情。
她只是爲了噁心她，噁心孩子們而已。
“景川？”
見厲景川不說話，顧星晴還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男人這纔回過神來。
他輕咳了一聲，擡眸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黎月的背影，“就按星晴說的辦吧。”
顧星晴到底是孩子們的親生母親。
雖然她和孩子們六年都沒有生活在一起，但畢竟血濃於水。
況且顧星晴和孩子們的關係一向不好，現在她難得主動提出來要和孩子們團聚，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黎月的雙手在身側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她咬脣，還妄想能爲自己掙得一點兒和孩子們多相處的機會，“晚上......可以晚上嗎？”
“我也很想念他們，能不能給我一個下午的時間......”
她好好地抱抱她的雲嶼，她的念念。
好好地給他們做一頓好喫的，和他們一起相處一個下午。
這是一個母親最卑微的願望了。
然而，顧星晴卻鐵了心不給她這個機會。
“可是，我真的很想寶寶們。”
爲了讓厲景川答應，她甚至用“寶寶們”這樣親暱的字眼去形容了雲嶼和念念，“景川，難道你不想念他們嗎？”
他當然想。
去海城之前，他安排了阿落住進黎月的天鵝湖公寓，每天照顧兩個小傢伙的起居，順便......拍一些照片給他。
他的手機裏，存滿了這些天阿落給他的照片。
這些都是他的珍寶。
兩個可愛的小傢伙，連照片他都如此珍視，更別說是他們本身了。
男人擰了擰眉，“這樣吧。”
“我和星晴是孩子的親生父母，黎月是養母，大家對孩子都有感情，分別的時間又太長了，都割捨不下。”
“不如待會兒，黎月上樓去把他們帶下來，然後跟着我們一起回藍灣別墅。”
男人的話，讓黎月和顧星晴的眸色都是微微一頓。
“不行。”
“不好吧。”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車裏又是死一樣的沉寂。
最後，顧星晴瞥了一眼手機，然後輕笑着開口，“那就按照景川說的辦吧。”
“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要因爲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你說對吧？“
黎月死死地咬住了脣。
她很想拒絕。
可眼下，在外人眼裏，她只是雲嶼和念念的養母。
在這種事情上，其實她沒有什麼決定權。
深呼了一口氣，女人頹喪地閉上眼睛，“那就這麼辦吧。”
“黎月真是善良呢。”
顧星晴靠在厲景川懷裏，脣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她手上的手機裏，是一條藍灣別墅傭人發來的消息：
“厲歸墨和厲老太太已經在家裏等着了。”
......
很快，車子到了天鵝湖公寓。
黎月滿心惆悵地下了車，上樓。
“歡迎媽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