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呆滯地擡起頭看他,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的確。
在得知懷孕之前,她的確是想要趁着這次機會,拉進一下和他之......
現在懷上孩子了,她的欣喜若狂,被他誤以爲,這孩子是南潯的。
這樣的情況,的確不太好解釋。
厲景川身子後仰,整個人優雅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面看她,“黎月。”
“知道惹怒我的後果是什麼嗎?”
“是不是我對你太寬容太溫柔,所以你覺得我可以任由你耍弄?”
他眼裏的冰冷和冷傲,還有男人身上偷出來的強大冰冷的氣場,都壓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黎月的雙手默默地在桌子下面揪緊了衣服的下襬。
她低下頭,聲音低低的,“我......當然知道厲先生的手段。”
當年的厲景川,連他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能算計。
更何況,現在她肚子裏的這個“南潯的孩子”呢?
“知道就好。”
男人頭也沒擡地繼續擺弄着桌子上的茶杯,“白洛去調查了。”
“那個故意將說好的原石替換成劣質礦石的公司......”
“是南潯父親南之裕背後控股的。”
黎月瞪大了眼睛。
她只知道南之裕名下有國外的稀有礦石開採權,卻沒想到,海城的礦石,他也有涉獵?
“前兩個月才收購的,他大概以爲我查不到這麼深的股權關係。”
男人淡淡地看着遠處的海平面,“他做這種事,也不是爲了賺錢,只是爲了單純地噁心我。”
“看看我什麼時候發現,能戲耍我多久。”
說完,厲景川轉頭看了黎月一眼,“真是記仇。”
黎月只能乾笑兩聲,“的確。”
“那厲先生想怎麼反擊?”
厲景川勾脣,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以作威懾。”
這才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厲景川已經兩次提到要將她的孩子打掉的話了。
雖然她知道兩次他都是開玩笑,可她心裏還是忍不住地打了鼓。
但臉上她還是鎮定的:“厲先生,這玩笑並不合時宜。”
“隨便說說而已。”
男人聳了聳肩,看着女人慘白的臉色,忽然心情就又開始煩躁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想到黎月懷了南潯的孩子,心裏就是不痛快。
所以纔會幾次三番地說出那樣的玩笑話來。
男人站起身來,“和你說這些,只是告訴你,該提醒南家收手了。”
“如果明天這個時候之前,我能收到南之裕的道歉和賠償......我可以不計較。”
“否則的話。”
他掃了黎月一眼,“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最後,他擡腿離開。
剛好這個時候老闆端上來兩碗粥來。
黎月擰眉,“厲先生,你不吃了?”
男人擺了擺手,“你自己喫吧,晚上我喫過了。”
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和懷了南潯孩子的黎月一起喫飯。
看着男人的背影離開,黎月抿了抿脣,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介意拼個桌吧?”
猛地,身後一道陰沉的男聲,將黎月的思緒和視線瞬間從厲景川的身上拉了回來。
她回過頭來,桌子對面,已經坐了一個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衛衣,兜帽將大半邊的臉遮住了。
他坐下,動作利落地扯下帽子,朝着黎月笑了起來:
“黎小姐,好久不見。”
黎月驚得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這男人,是唐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