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的這一聲喊,讓黎月瞬間整個人瞬間僵硬了。
她甚至來不及給程茹回覆,直接扔下手機就下了樓。
雲默現在的身體還不是很好,一旦情緒激動就很容易發病!
黎月光着腳衝到樓下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雲默發病的模樣。
而是——
雲默正拿着餐桌上之前放着的小餐刀,抵着厲景川的脖子。
小傢伙手裏餐刀的刀刃已經劃破了厲景川的一點皮膚,有血絲順着傷口流下來。
阿落在一旁臉色煞白地抱着念念,不讓念念看這血腥的一幕。
雖然雲默並未發病,但是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黎月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擰眉走過去,“這是怎麼了?”
雲默淡淡地掃了黎月一眼,清澈的童音裏還帶着老成的語調:
“媽咪,你別管。”
“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較量。”
黎月:“......”
她只看到了雲默單方面地在傷害厲景川。
不過好在小傢伙還是留了手的,厲景川脖子上雖然看上去流了血,但從出血量來看,並不嚴重。
女人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轉身在置物架上拿起了藥箱,然後抱着藥箱坐在沙發上,等着這一場“男人的較量”結束。
厲景川依然一動不動地看着雲默,目光冰冷。
雲默也毫不畏懼地和厲景川對視,眼神兇悍。
兩個男人對視了許久,最後雲默長舒了一口氣,將餐刀收了回去,“你贏了。”
小傢伙將桌子上的牛奶端起來,一飲而盡,“願賭服輸。”
說完,他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大步地走到阿落身邊,牽起念念的手,“跟我上樓。”
兩個小傢伙走後,厲景川直接擡腿走過來,在黎月的身邊坐下,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她懷裏的醫藥箱:“輕一點,我怕疼。”
黎月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將懷裏的醫藥箱打開,“我什麼時候說要給你包紮了?”
厲景川笑了,“不是給我包紮,你拿藥箱做什麼?”
還早早地就拿着藥箱在沙發上坐好等着。
不是擔心他,又是什麼?
想到這裏,男人勾脣湊過去,“來吧。”
黎月擰眉,下意識地將身子向後挪了挪,“我拿藥箱,也不是爲了你。”
“那你是爲了誰?”
“爲了雲默。”
黎月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萬一你不知輕重,傷了他,我能第一時間幫他包紮。”
厲景川笑了,高大挺拔的身子悠閒地靠在沙發上,脣邊帶笑:
“雖然你現在討厭我,但你也不能編造事實。”
“我像是會傷害雲默的人?”
黎月頓了頓:“那你和他打的是什麼賭?”
“沒什麼。”
男人聳了聳肩,“我們賭,雲默敢不敢真的對我動手。”
其實,他和雲默賭的內容是:
他敢不敢爲了黎月去死。
不過他不想告訴黎月事實。
“無聊。”
黎月白了他一眼,終於低下頭打開了藥箱。
“過來點。”
女人將碘伏拿出來,朝着他擰了擰眉。
厲景川輕笑一聲,剛想湊過去,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從黎月的角度,她能看到他手機的屏幕。
屏幕上的備註,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