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勾脣笑了。
她壓低了聲音湊到白芙柔的身邊，聲音帶着幾分的嘲諷：
“你確定你給他生完孩子後，他會保護好你的孩子？”
白芙柔眯眸，“當然。”
黎月笑出了聲：
“要不要我幫你數一數，他曾經對多少女人海誓山盟？”
“想不想知道她們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天真。”
說完，黎月轉身剛準備離開，身後就響起了白芙柔輕蔑的聲音來：
“天真的是你。”
“知道爲什麼景川不重視你的孩子，不喜歡你的孩子嗎？”
女人優雅地站起身來：
“那是因爲，你的孩子，是你主動想要，景川是被動的。”
“而我不一樣。”
白芙柔緩慢地繞到黎月面前，那雙一向可憐楚楚的眸子裏，現在寫滿了得意和嘲諷：
“就在今天早上，在你死去的兒子的墓碑前，景川主動跟我提出來，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的事情來。”
女人輕笑着將自己鬢邊的碎髮掖到耳後：
“我身體不好，本不想答應的。”
“但是他說，他想讓他真正喜歡的人爲他生個孩子，萬一你們死去的兒子能投胎到我肚子裏，也說不定呢。”
黎月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她盯着白芙柔，強忍着要將她撕碎的衝動：
“我的兒子，就算死了，也不會再投胎做厲景川的孩子！”
說完，她深呼了一口氣，看着白芙柔的臉，一字一頓：
“你們想生什麼孩子，想生幾個孩子我不管。”
“但從今天開始，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們去我兒子的墓地，或者在我面前說出這種混賬話來，我饒不了你們！”
“不要小看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感情。”
“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說完，黎月直接抱着自己桌上的文件，擡腿離開。
“砰”地一聲，會議室的門被關上。
聽着身後劇烈的關門聲，白芙柔的脣角忍不住地上揚了起來。
她心情舒暢地拿起手機，剛想給厲景川發消息共進午餐，一條陌生的短信就跳了出來：
“我回榕城了。”
看着這五個字，白芙柔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抿脣，連忙回覆：
“你回來做什麼？”
“放心，不是和你搶男人。”
“就是想回來看看，黎月能有多狼狽。”
......
從會議室出來，黎月大步地回到了辦公室裏。
在椅子上坐下，她整個人像是脫了力一般地靠在椅子上，耳邊不停地迴響着之前白芙柔在會議室說的那些話來：
“就在今天早上，在你死去的兒子的墓碑前，景川主動跟我提出來，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的事情來。”
黎月伸出手，將臉整個兒地捂住。
厲景川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在雲嶼的墓碑前，和另一個女人討論生孩子的事情？
他怎麼能......
就算他對她沒有感情，但是孩子畢竟是他的親骨肉。
雲嶼和念念，這兩個活着的孩子他漠不關心也就罷了。
爲什麼雲嶼都過世了，還要被他這麼侮辱，這麼欺負？
厲景川這個男人他到底有沒有心？
她以爲自己會哭。
但是眼淚彷彿流乾了一樣，一滴都沒有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