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幕,讓黎月整個人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怎麼會是他?
南潯呢?
見她來了,厲景川勾脣輕笑一聲,動作優雅地坐在石頭上,眸光淡淡地:
“別看了,是我找你。”
黎月的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
她看着他,聲音裏帶了幾分的冷,“厲先生找我有事的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電話找我,何必故弄玄虛?”
發短信,還約在這種地方見面。
她真的以爲是南潯,還崴了腳跑過來!
結果居然是厲景川?
他有什麼事兒難道不能直接打電話嗎?
“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傍晚的光纖很暗,巷子裏沒有路燈,黎月看不清厲景川的表情,但卻能聽到他聲音裏的笑意:
“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跟我結婚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黎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麼大費周章地把她喊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會跟你結婚的,我也不會考慮的!”
說完,她轉身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她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轉過頭:
“還有,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浪費。”
丟下這句話,她踩着高跟鞋,大步離開。
之前因爲焦急而崴了的腳,一步一痛,彷彿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黎月強忍着疼痛,飛快地離開了巷子。
她不能讓厲景川看出端倪,不能讓她成爲他的笑柄。
“先生,您還好嗎?”
白洛連忙衝過去將他攙扶住:
“救護車已經等在巷子口了,我現在讓他們過來!”
“嗯。”
厲景川閉上眼睛,吐出的音節都是虛弱的。
他只知道白芙柔的那幾個心腹要在這裏埋伏黎月,所以匆忙趕來......
但他沒想到,白芙柔的心腹,居然這麼多。
他帶的人手不足,又因爲太擔心黎月比他們先到,所以一下車就衝進巷子,反而中了他們的埋伏。
黎月來的時候,厲景川之所以坐在石頭上一動不動,是因爲他肚子上的幾道刀傷,已經讓他完全站不住了。
他在坐着等救護車。
“先生,您何苦呢?”
坐上救護車,白洛守在他身邊嘆了口氣,“我剛剛聽太太的聲音......很生氣。”
“她肯定覺得您是在故意耍她。”
“爲什麼不說實話,讓他知道其實您是提前過去保護她的?”
厲景川躺在病牀上,默默地閉上眼睛苦笑:
“不想讓她擔心。”
“也不想讓她覺得欠我的。”
白洛不服,“爲什麼不能讓她覺得欠您的?”
“萬一她覺得欠得太多還不上了,她就有可能答應和您結婚了啊。”
厲景川閉上眼睛苦笑:
“你是覺得,我已經可憐到,要讓一個女人因爲欠了我太多,才能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