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厲明賀的話,讓黎月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厲明賀現在人在藍灣別墅,在等着她回去,給她當面賠禮道歉!?
雖然他說是厲老太太的意思,但她總覺得他有點不懷好意的意味。
女人抿了抿脣,壓低聲音:
“我有點事,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沒關係。”
電話那頭的厲明賀深呼了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等你。”
“奶奶說......如果我今天不能當面向你賠禮道歉,並且拍下視頻帶回去,她就不允許我住進厲家老宅。”
“所以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會等的。”
黎月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厲明賀說他會等她一整晚,她甚至有點想去左安安家裏湊合一夜。
“媽咪,你還是回去吧。”
一旁的雲嶼默默地嘆了口氣,伸出手抓住黎月的手指:
“既然是太奶奶讓他去的,可能太奶奶也很想看到他跟你道歉,你原諒他的畫面。”
“太奶奶病得那麼重......”
“就算是爲了討老人家歡心,你就犧牲一下吧。”
黎月心裏微微一暖。
雲嶼永遠是這樣。
明明承受過這個世界上最深的惡意,卻對所有的事情,都抱着最純真的善意。
既然雲嶼都這麼說了,黎月也只能深呼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揉着小傢伙扎手的頭髮:
“好,聽你的。”
雲嶼的頭髮之前被顧曉柔虐待的時候拽掉了很大一塊,頭皮也受了傷,所以醫生爲了給他治療,乾脆就把他的頭髮全都剃掉了。
但黎月卻總喜歡摸他的小腦袋,總覺得這頭髮,就代表着雲嶼的新生。
雲嶼知道媽咪喜歡揉他的腦袋,便也不動,任由黎月在他腦袋上揉來揉去。
等她累了,他才扯下她的手,在掌心揉了揉,“好啦,媽咪,回去吧。”
黎月這才和南潯和雲嶼道了別,起身離開了醫院。
夜色漸沉。
黎月打車回到藍灣別墅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抱着一大束花站在別墅門口的厲明賀。
此時時間已經是深秋,他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落葉,看樣子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見出租車停下,厲明賀連忙堆笑着捧着那束花一路小跑地跑到車門外:
“黎月,你回來了!”
黎月略微厭惡地擰了擰眉,淡淡地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我以爲你要很晚才能回來呢。”
黎月擡腿朝着別墅走去,厲明賀亦步亦趨地跟着,“你要是接受我的道歉的話,就捧着這束花跟我錄個視頻告訴奶奶好不好?”
女人沒理他,大步地進了藍灣別墅。
厲明賀擰眉,心裏滿是不悅。
這女人拽什麼拽?
不過就是推了她一把,他都坐牢一個月了,來跟她道歉,她還愛理不理的?
如果不是顧曉柔說的,晚上可以......
他纔不願意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呢!
黎月帶着厲明賀走到了別墅門外的花園裏,擡手將花園裏的燈打開。
整個花園裏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