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抓着厲景川的手臂，就想帶着他早點離開。
看着顧曉柔這幅嘴臉，程茹擰眉，剛想說什麼，雲默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那，爹地，曉柔阿姨再見，我要和妹妹還有程阿姨，一起去看望媽咪啦。”
“媽咪病的這麼重，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說完，小傢伙嘆了口氣，抓住念念的手，“別哭啦，都哭了一路了。”
雲默的話，讓本來已經擡腿離開的厲景川瞬間頓住了腳步。
男人轉頭看着雲默和念念：
“你們不是來探望奶奶的？”
雲默眨巴着大眼睛：
“也要探望奶奶，但是主要還是要探望媽咪的。”
他歪着腦袋，一臉的無辜：
“爹地，不是你讓顧曉柔阿姨給我發消息，讓我們過來探望媽咪的嗎？”
“爲什麼這麼驚訝？”
一句話，讓顧曉柔整個人瞬間僵直。
厲景川的眉頭再次狠狠地擰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顧曉柔一眼，“曉柔，怎麼回事？”
顧曉柔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她咬住脣，雙手絞在一起狠狠地摳着指甲，“我......”
“顧曉柔阿姨特別貼心。”
念念打斷顧曉柔的話。
她剛剛還奇怪哥哥爲什麼不跟爹地說顧曉柔發消息的事兒。
現在她清楚了，哥哥是故意的！
爹地聽到他們是來探望媽咪的，肯定會詢問，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時候再把顧曉柔說出來，既不顯得刻意，又可以讓爹地印象深刻，還能虛晃一槍，讓顧曉柔以爲自己這次刻意逃脫！
“她還特地提醒，讓我和哥哥快點來這裏呢，她說如果再不快點過來，就再也見不到媽咪了。”
說完，小丫頭還特地將雲默手裏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了厲景川。
厲景川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和消息後，整個人狠狠地一滯。
照片上，是黎月奄奄一息面色慘白的模樣。
不止一張。
顧曉柔換着角度，拍了好幾張。
光是看到這些照片，厲景川的眼底就不由地浮上一絲痛苦。
一想到這個女人還在樓上的特護病房裏一直這樣......
男人呼吸微沉。
照片後面，是顧曉柔發的那句話。
極盡嘲諷的：
“再不來看她的話，可能以後再也看不到了哦！”
厲景川臉臉色一沉，轉眸看向顧曉柔，眸光像是淬了寒冬的冰：
“曉柔，這是你發的？”
顧曉柔咬住脣，身子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我......”
她手忙腳亂地在心裏組織語言。
看着她慘白的臉，厲景川眯眸：
“雲默和念念才六歲，你給他們看他們媽媽這樣的照片，你到底怎麼想的？”
“小孩子們心急如焚地想來探望黎月，纔會情急之下乘坐那輛被剪斷了剎車線的車，差點喪了命！”
他緊緊地盯着顧曉柔的臉：
“還是說，你和這個剪斷剎車線的人，是一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