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我願意出錢出人資助你，是爲了咱們姐妹好。”
“只要黎月死了，真正的凌家大小姐，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可現在......”
“也怪我，明知道你是個廢物，還想讓你去做這麼艱難的事情，現在你也沒有什麼活路了......”
“如果厲景川真的要找你的話，在榕城，你也躲不掉的。”
“我這個做姐姐的，遠在千里之外，也沒辦法爲你做什麼......”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讓顧曉柔死死地咬住了脣。
“姐，你放心。”
她的眸子狠狠地眯起來，“如果我活不下去了，我就讓黎月和她的三個野種，陪着我一起死！”
電話那頭的女人吸了吸鼻子，“可是曉柔，姐姐還是希望你能活着回來......”
顧曉柔眯了眯眸，沒有回答女人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的時候，電視裏簽約現場的鏡頭，剛好落在了厲景川親暱地攬着黎月的肩膀，說起要爲厲老太太準備追悼會的模樣。
兩個人恩愛的動作和神態，深深地刺痛了顧曉柔的心臟。
她憤怒地拎起東西砸在地上。
賤人！
賤人！
全都是賤人！
爲什麼從小到大，黎月這個賤人一直要壓在她頭上！
如果不是黎月，她也不會變得這麼善妒！
都怪她！
都怪她！
女人憤怒地砸完東西后，整個人坐在一大堆的碎片裏面喘氣。
房門被打開。
診所的人凶神惡煞地瞪了她一眼，“你剛剛砸的東西，有五千塊！”
“厲歸墨給你在這裏預繳的費用，也只剩下五千塊了。”
“現在預繳的賬戶裏沒錢了，厲歸墨又進去了。”
“你也滾吧！”
“這裏不歡迎你！”
診所外面是泥濘的泥巴路。
顧曉柔渾身沾上了泥巴，骯髒不堪。
她咬脣，抹了一把臉，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被厲歸墨從海上撈出來之後，她身上所有的卡和現金，甚至連手機，都被厲歸墨給沒收了。
厲歸墨美其名曰是要幫她保管，其實她知道，厲歸墨是全都拿去花了！
現在，她手裏只有一個能打電話的老年機和幾件換洗的衣物。
這郊區的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顧曉柔赤着腳，渾身污髒地抱着包走在馬路上，每走一步，都要在心裏狠狠地詛咒黎月和厲景川！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輛車子在她身邊停下。
這是一輛拉着一整車白花的小貨車，貨車司機是個女孩子。
大概是看顧曉柔可憐，以爲她是附近村落裏沒錢乘車進城的，所以好心停車：
“你是要進城嗎？我帶你一程？”
顧曉柔擰眉看了一眼那個面色黝黑，滿臉雀斑的女孩，眉眼間帶了幾分的嫌棄。
但......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身上也沒錢，不進城的話，今晚怕是要在荒郊野外過夜了。
於是她眯眸詢問，“你這車是去哪的？”
女司機笑了笑，“厲氏集團總裁厲景川的奶奶過世了，要舉辦盛大的追悼會，我這一車白花，是去厲家追悼會現場的。”
顧曉柔頓了頓，脣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她直接打開車門上了車，“那就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