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女人放下窗簾，回到牀上繼續畫畫。
早飯後，程茹看了一眼窗外。
還是和昨天一樣。
厲景川自己一個人來的。
沒有帶凌若寒，更沒有帶凌御瑾。
她看着遠處空蕩蕩的馬路，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
凌御瑾這幾天......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不是說好了假扮情侶，給厲景川和黎月打掩護，創造機會嗎？
怎麼突然就失信了？
還有凌若寒那個小傢伙......
她還等着把翠玉扳指還給他呢。
......
營城中心醫院。
頂樓的加護病房裏，柳如煙面色蒼白地靠在牀頭，伸出手輕輕地抓住凌御瑾的手：
“御瑾，我知道，你自從知道你不是我親生的兒子之後......就不太願意回家，也不太願意見我。”
“我覺得你可能是不想面對我......”
女人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畢竟，在別人口中，我和你媽媽，是情敵。”
“但是你不要相信外面說你媽媽是小三的傳聞......”
“我和你爸爸，的確是從小就定下來的親事，但你爸爸和你媽媽戀愛的時候，已經和我說清楚了。”
“你爸爸和你媽媽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單身，沒有誰是小三......”
“至於後來我和你爸爸，是你爸爸在你媽媽過世之後，思慮成疾，我照顧他四五年，他看我癡情，就和我結了婚......”
柳如煙嘆了口氣，緊緊地握住凌御瑾的手，“和你說這些，只是不希望你胡思亂想你媽媽的品性，她是個好人。”
她苦笑一聲，“我承認，我嫉妒過她在你爸爸心裏的地位。”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我女兒剛找回來，就死掉的原因吧......這是我的報應......”
柳如煙一邊說着，一邊目光無神地看着遠方：
“凌修誠這一生，除了把我當成替身的時候之外，從未真心喜歡過我，這些我都懂。”
“我一直以爲，我和他就算多年不像正常的夫妻，但我有個女兒，也足夠了。”
“可沒想到，青荷不是親生的。”
“親生的，又......”
女人說着，眼淚就無聲地滑落了下來，“我想，我現在也應該去找曉柔了。”
“我虧欠了她太多......”
凌御瑾深深地看着柳如煙的臉，鼻子發酸。
“母親。”
他壓低了聲音，“您要好好活着。”
“我女兒都沒了，我活着......有什麼意思呢？”
柳如煙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來，“讓容清不要白費力氣了......就讓我到這裏爲止吧。”
女人的話音落下，整個人直接昏迷過去。
病房裏的機器聲響成了一片。
“母親！”
凌御瑾咬脣，緊緊地抱住柳如煙，咬牙在她耳邊開口：
“你女兒沒死！”
“她沒死！”
“顧曉柔是假的！”
“你挺住！我現在就帶她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