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黎月眼裏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凌御瑾嘆了口氣,從衣兜裏拿出一張合約來放在黎月面前:
“昨天晚上我一整夜都沒睡,處理完你的事情之後,我就回淩氏集團,熟悉了一下現在淩氏集團的情況。”
他擡起頭看着黎月:
“情況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凌青荷是個完全沒腦子的人,她在秦牧然的教唆下,將淩氏集團所有和秦家有交集的行業,都進行了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昨天晚上秦氏集團經歷的變故,你也是知道的。”
男人將合同推到黎月面前:
“所以現在的凌家,也岌岌可危。”
“我要先幫助凌家和秦家度過這次危機,才能一點點地將凌家和秦家解綁。”
“我需要你的幫助。”
黎月擰眉,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份協議。
和之前秦牧然給她的那一份基本上一樣,讓她簽字將那份凍結的資產解凍,用來盤活現在的淩氏集團。
黎月勾了勾脣,找獄警借了筆,想都沒想就簽了下來。
她將簽好字的合約遞給凌御瑾:
“辛苦大哥了。”
其實她很清楚,就算她不出去,這份協議,也還是要籤的。
如果凌家和秦家不是到了絕路,凌青荷和秦牧然也不會這麼歇斯底里地想要讓她拿錢出來。
而且,就算她不坐牢,這一切,也應該是凌御瑾處理。
現在的情況,其實和她在外面,沒有太大的區別。
想到這裏,她深呼了一口氣,擡眸定定地看着凌御瑾的臉:
“如果可以的話,幫我找一下厲景川,讓他來探望我。”
“我要見他。”
凌御瑾沉默了片刻,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
他並沒有告訴黎月,厲景川其實就在外面陪着慕璇的父母。
走到警察辦公大廳的門口,他看到慕璇的父母還在抓着一個年長的警官在哭訴:
“兇手肯定就是這個黎月,一定是她!”
“這個黎月和我們的女兒一樣,都喜歡厲總!”
“她們之前見過好幾次,每次都是不歡而散,還有一次打架到了警局!”
“這難道還不夠成殺人動機嗎?”
“你們爲什麼非要盯着那個指紋,就來判定黎月只有50%的嫌疑?”
“那個指紋就那麼重要嗎!?”
慕璇的媽媽說着,忍不住地抓着警官的衣袖哭了起來:
“璇璇是我們兩口子這輩子的寶貝啊!”
“她是我們的驕傲!她才二十歲......”
“就這麼沒了,你們還不能直接判定那個女人的罪行,你讓我們老兩口怎麼活?”
“如果你們敢把那個女人放出去,我們老兩口就在你們警局門口一頭撞死!”
慕璇的媽媽歇斯底里地抓着警官撒潑,慕璇的爸爸則是一邊抓着她一邊垂淚,不停地說着慕璇有多好,多優秀。
他們的話,凌御瑾不敢苟同。
如果慕璇真的那麼優秀,就不會因爲嫉妒辱罵黎月是出來賣的,也不會爲了在婚禮上面出風頭,花費自己二十倍工資的錢,去買一件禮服。
但死者爲大。
慕璇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小惡,的確不應該這麼悽慘地死去。
就在凌御瑾看着大廳裏的景象發呆的時候,一旁的厲景川擡起了頭。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厲景川挑了挑眉,“找我?”
凌御瑾點頭。
他將厲景川喊到門口,壓低了聲音開口:
“黎月讓你去探望她,她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