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凌御瑾慌了神。
溫宿南也震驚地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凌御瑾先回過神來。
男人直接一把將程茹抱進懷裏，朝着溫宿南瞪了一眼：
“愣着做什麼！”
“開車，去醫院！”
溫宿南頓了頓，這才連忙衝了出去。
凌御瑾擰眉，抱着程茹一邊大步地向外走，一邊壓低了聲音：
“你不是流產了嗎？”
“這是什麼？”
“男人打架女人摻和什麼？”
“就這麼捨不得你的小白臉？”
程茹疼得閉上了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聽着男人的聲音，半晌，她終於苦笑了一聲，脣邊帶着幾分的無奈：
“是啊，我就是捨不得我的新男朋友。”
“就跟你捨不得你的絮絮一樣。”
“凌先生在乎嗎？”
很快，溫宿南將車子開了過來。
凌御瑾直接抱住程茹進了車後座。
從凌家大宅到醫院，這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凌御瑾滿腦子都是程茹剛剛的話。
她問他。
“是啊，我就是捨不得我的新男朋友。”
“就跟你捨不得你的絮絮一樣。”
“凌先生在乎嗎？”
......
他在乎嗎？
在乎嗎？
凌御瑾閉上眼睛不停地在心裏問自己。
可是答案卻顯而易見。
他......很在乎。
如果不在乎，今晚他應該安靜地看着她跟着溫宿南一起離開凌家大宅的別院，而不是站出來，和他們發生衝突。
他甚至都不知道......
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去在乎的。
或許，只是對某個喜歡自己的女人忽然不喜歡自己了，不適應吧......
程茹都趴在凌御瑾的懷裏，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她在貪圖和他最後的一點溫存。
只有在這種時候，她趴在不出聲的凌御瑾懷裏的時候，她纔會覺得，他還是凌御瑾，曾經那個處處都讓着她，寵着她的男人。
她閉上眼睛，眼淚無聲落下。
她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以前的凌御瑾了。
他就像是一個住在她記憶中的人。
只能懷念，卻再也找不到了。
面前的這個，雖然還是原來他的容貌，原來他的身體，卻不是他。
怎麼都不是他！
他像是個不講理的陌生人，和他完全是兩個人。
女人的眼淚滲入凌御瑾襯衫的布料，灼着他的肌膚。
感受到她的眼淚，凌御瑾還以爲她是疼的。
於是，男人心底的愧疚開始逐漸升騰了起來。
許久，他嘆了口氣，緊緊地抱住程茹的身子：
“放心吧。”
“馬上就到醫院了。”
“小茹，你會沒事的。”
男人的話，讓程茹整個人僵住了。
失憶前的凌御瑾纔會喊她這個名字。
她已經很久沒聽過這樣的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