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的問題，讓溫宿南瞬間沉默了下來。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不知道怎樣的回答纔是對的。
似乎......
如果凌御瑾變成了曾經的這副模樣，程茹跟着誰纔是真正的幸福？
答案不言而喻。
他咬住脣，雙手在陪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半晌，他擡起那雙猩紅的眸子看向黎月：
“可是，凌御瑾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
“如果他一輩子回憶不起來，程茹就要一輩子受着他的傷害，等着他回憶起來過去嗎？”
男人的話，讓黎月忍不住地擰起眉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就響起了男人冷漠的聲音來：
“這就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了，溫宿南。”
這低沉的聲音......
溫宿南擰眉，下意識地回過頭來。
身後，凌御瑾正穿着一身鑲着金邊的白色西裝，衣冠楚楚地走到他面前，脣邊帶着淡漠的笑意：
“您只需要知道，從今天開始，程茹就是你的嫂子，就可以了。”
溫宿南眯起眸子來：
“如果我不認呢？”
“你必須認。”
凌御瑾垂眸看着溫宿南。
他原本就比溫宿南要高出來幾釐米，再加上現在渾身散發出來的巨大的威壓......
男人居高臨下的眼神，讓溫宿南莫名地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不只敢再和凌御瑾對視。
溫宿南別過臉去，冷漠地開口：
“就憑我是你血緣上面的親哥哥，社會關係上的乾哥哥。”
“而且......”
男人輕笑了起來：
“如果你不承認你是我的親弟弟，不承認程茹是你的嫂子，那你以後，有什麼資格留在凌家，有什麼資格每天都能看到程茹呢？”
“到時候，你連她的人都見不到，更別說會天天保護她了......”
他脣角的嘲諷，讓溫宿南死死地眯起眸子來：
“凌御瑾！”
“怎麼？”
男人勾脣，冷漠地越過溫宿南進了書房。
見凌御瑾來了，雲默連忙再將之前的照片和視頻都播放給他看了一遍：
“舅舅，這些就是你電腦裏面的全部內容了。”
凌御瑾看着視頻裏笑得那麼燦爛的程茹，整體人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似乎......
從他這次失憶之後認識程茹以來，程茹就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這麼幸福地笑過了......
原來，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曾經的他們，真的很相愛很相愛。
曾經，他真的在視頻裏面跟程茹求婚過。
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有據可循。
可是，他卻因爲打不開這臺失憶之前的電腦，跟所有的事實都失之交臂。
他瘋狂地傷害她，讓她不得不用已經將孩子打掉了做藉口，想要保護下他們最後的聯繫。
可結果這個孩子，也因爲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