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電話那頭的助理點了點頭:“那位林醫生在看了您的資料之後,表示對您的病歷十分感興趣,今天一大早就從營城那邊飛過來了。”
“按照時間計算的話,她應該就是在半個小時後降落。”
說完,助理還忍不住地低聲提醒了一句:“先生,您要找醫生的事情,真的不用和米小姐交代一下嗎?”
“您植物人昏迷的這些年來,一直都是米小姐和米家負責您的知了的。”
“爲了您,米家甚至還收購了好幾個醫療機構......”
“我總覺得您找醫生不告訴他們,不太好。”
韓敘擰起眉頭來,聲音冰冷:“你到底是我的助理,還是米柯的助理?”
助理頓了頓,不說話了。
“這件事,不許告訴米柯和米家人,否則的話,你知道後果!”
說完,男人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朝着機場大廳走了進去。
這段時間韓敘總覺得自己的情況不太穩定。
頭會沒有規律地疼,像是要炸掉一樣。
夜裏,他也總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有的時候,他是抽着煙指揮小弟火拼的老大,有的時候,他是躺在病牀上,等着別人摘掉他心臟的病人。
更多的時候,是一片黑暗中,有個撕心裂肺的女人的聲音,在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那個女人喊着的,卻並不是韓敘。
也是兩個字的名字,他記不清是什麼。
但是夢裏女人聲音裏的悲傷和絕望,每次都會讓他在醒過來的時候滿頭冷汗。
他之前也和米柯說過自己的這些噩夢。
但是米柯卻告訴他不要緊,這些可能是因爲他精神太緊張了,只要喫點安神的藥就好了。
他找了很多家的醫院,找了很多的心理醫生,都沒有辦法解釋。
韓敘總覺得,是自己在植物人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爲做噩夢雖然是正常的,但每次都重複幾個相同的夢,就肯定不正常。
後來,有醫生建議他找這位林醫生,說她在鑽研植物人病症上面,算是全球首屈一指的。
所以他昨夜就試着將自己的病歷資料發給了這位林醫生。
沒想到,這位別人口中很難約到的林醫生,在看到了他的資料和病歷之後,居然主動聯繫他的助理,說對他的病情很感興趣,要主動來這邊給他診斷。
深呼了一口氣,韓敘擡腿大步地朝着機場裏面走去。
希望這位林醫生,能給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知道,之前自己植物人的五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頭痛,爲什麼做噩夢。
又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對自己的未婚心沒有半分的感情,還對一個陌生女人卻總是念念不忘。
進了機場大廳之後,遠遠地,他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行李箱上面,等着過安檢的女人。
不同於周圍人的行色匆匆,她整個人瘦削蒼白,看上去很沒有精神地在木然地看着周圍的人羣。
那眼神裏,沒有半分的光芒,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韓敘的身子微微地一頓。
她......要走了嗎?
他記得,她不是剛剛來到塞城沒幾天嗎?
這就離開了?
心裏莫名地浮上一種聲音,讓他去她身邊,和她道個別。
鬼使神差地,男人朝着女人的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