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的話,讓凌果整個人微微地怔了怔。
她轉過頭,有些呆滯地看着黎月的臉,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林嬈。
最後,女人咬住脣,在一旁的牀沿上坐下:“我做不到。”
如果她不知道江冷和韓敘的關係,她可能真的會把韓敘當成江冷,甚至會拼命地想用自己的努力,讓“江冷”恢復記憶。
但是現在,她真的做不到。
一想到韓敘佔據了江冷的身體,因爲他江冷纔會永遠都回不來......
她就沒有辦法公平公正地看待韓敘。
如果韓敘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她肯定連想殺了韓敘的心都有了。
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將韓敘當成江冷。
她做不到!
“凌果......”
黎月咬住脣,默默地抓住凌果的手臂,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昨晚她和厲景川聊了很多。
身爲凌果最好的朋友,黎月不可能不關心凌果和江冷的事情。
但是她和厲景川聊了差不多一夜,也找不到一個完美的方案。
她和厲景川一樣,都不覺得米家是將江冷的大腦和韓敘的互換了,他們不相信林嬈的換腦的說法。
他們更傾向於米家是給江冷洗了腦,或者做了催眠,讓江冷的大腦裏的記憶和思維方式變成了韓敘的。
所以,他們還是覺得,只要他們努力,江冷或許還是能回來的。
但這種話,黎月和厲景川都覺得,不能告訴凌果。
她經歷了太多的傷痛了,他們不想再給她希望。
如果給了她希望,最後換來的仍然是失望,凌果真的會支撐不住。
所以夫妻兩個聊了很久,最後想出來的辦法只能是這樣。
不給凌果希望,但要告訴她,爲了給江冷報仇,她要假裝想要喚回江冷的記憶而努力。
這樣一來,如果最後江冷回來了,那麼皆大歡喜。
如果江冷回不來,也能將凌果受到的傷害降到最小。
一旁的林嬈看着黎月的模樣,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半晌,她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凌果的肩膀:“黎月說的方法,或許是有效的。”
“你總要試一試。”
“假裝韓敘就是江冷,努力帶着韓敘去找江冷的記憶,的確是會讓米家人和韓家人放鬆警惕。”
“而且我看過韓敘的資料,這個人向來溫和善良,說不定真的願意幫助我們。”
聽到林嬈都這麼說了,凌果這才咬了咬脣,擡頭看了黎月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
爲了江冷,她什麼都願意做!
見凌果振作了起來,黎月舒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凌果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凌果擰眉,有些疑惑地看着這個歸屬地來自於塞城的號碼。
她在塞城沒有朋友啊。
難道是江南燕?
可江南燕和她又不是很熟,江南燕不應該找黎月嗎?
想到這裏,女人擰眉接起電話:“喂?”
“喂,你好,我是韓敘。”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禮貌的聲音:“凌果,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