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天魔宗收穫頗豐。
蘇辰,羅非皆獲得魔神饋贈。
天魔宗一衆自然彈冠相慶,個別則是呵呵傻笑。
與之相對的。
沒有這般收穫的宗門,自然也就開心不起來了。
尤其是冥炎宗和黑水閣,兩位宗主的臉色極其難看,對着自家宗門弟子一頓數落。
彼此之間,也貌合神離,其聯盟,似有分崩離析之兆。
尤其黑水閣宗主,心中芥蒂最大。
畢竟這個盟友不當人,一而再地讓他宗門的弟子去做試驗的工具,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雖說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可像他這般,自私到了這種程度,還妄想別人能真心與他爲伍?
這個盟,不結也罷!
黑水閣宗主一語不發,黑着臉帶一衆弟子走了。
很快,不少人也相繼離開。
蘇辰望向迦樓宗的方向。
他主要想看看伽羅甦醒了沒有。
他想知道伽羅暈過去前說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論怎麼想,她也不可能是真的讓蘇辰去摸她的身。
誤會,這裏邊一定有誤會。
但是伽羅顯然還沒有甦醒。
而且。
對方宗門似乎都不太歡迎他,他的目光才稍微往那一瞧,就有不少人回以怨恨的目光。
大概是在怪蘇辰那般粗暴對待他們的女神吧。
沒辦法了。
本來蘇辰還想過去看看能不能把人弄醒。
可看他們這些人的架勢。
他們更想把自己弄死。
爲了避免沒來由的爭端。
還是算了。
蘇辰最後擡頭看了一眼魔神石像。
這石像,看上去很安詳。
但蘇辰卻覺得充斥着詭異和不詳。
如果現在石像身上立刻長出紅毛來。
蘇辰都不覺得奇怪。
另一邊,殷仞雪高興之餘。
生動的眉宇間,也帶着隱隱的憂慮。
雖說此次天魔宗收穫頗豐。
也解決了朱嘯天這樣一個潛在的隱患。
然而。
朱嘯天人死是死了,心臟卻被神祕人物偷走。
這詭異之事,就像是一團陰影,揮之不去,始終縈繞在殷仞雪心頭。
人羣漸漸散去。
殷仞雪也帶着天魔宗一衆離開。
許多人意猶未盡。
但也有許多人獲得若有所悟。
儘管魔神饋贈的數量有限,能得到的只是那幾個幸運兒。
但是,身處魔神祭壇中,他們對於戰鬥的感悟,卻要比往常精進許多。
猶如突飛猛進般。
經歷過數次比鬥之人,都覺得自己能夠突破瓶頸,這一趟沒有白來。
隨着人員散盡。
魔神祭壇周圍的結界也開始封閉。
魔神祭壇會再塵封百年。
等待下一次開啓。
下一次來到這兒的人,會否是同樣的面孔?
不得而知。
百年說長不長,彈指一揮間。
說短也不短,百年,足以誕生多少新的天才妖孽!
“你什麼時候修煉過肉身?”
回去的路上。
殷仞雪來到蘇辰身邊,突然開口,冷不丁地追問道。
蘇辰神色淡然,心中早已備好了答案。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
“其實我修煉肉身的功法。”
“是辣個男人教我的!”
“辣個……”殷仞雪微微一怔後,突然反應過來,“是他!你果然和他有聯繫!”
“沒錯!”
到了這個時候,蘇辰也不再“隱瞞”!
畢竟殷仞雪懷疑他跟神祕人有聯繫,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與其讓她繼續猜疑,不如痛快“承認”下來。
這對蘇辰來說,也有好處。
他此次魔神祭祀上的戰鬥,確實都不太符合一個落魄前聖子應該有的表現。
禁不起仔細推敲。
殷仞雪一時喜悅上頭,沒有深究很正常,但冷靜下來之後,細細思量,就會發現不少的蹊蹺。
如果一一追問下來,蘇辰肯定是頂不住的。
但是,只要把不存在的神祕人推出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萬事不決,歸於神祕。
以後有什麼突破他們認知的事情發生,也可盡數推到神祕人身上。
可謂是一石二鳥!
殷仞雪聞言,也終於釋然了。
原來是他教出來的!
怪不得,蘇辰給她的感覺,有一點點那個人的影子。
原來是師徒!
這就不奇怪了。
畢竟,那個人的肉身,也極其強悍。
雖然蘇辰這般私自拜非本派的人爲師。
並不符合天魔宗的規矩!
但是,規矩是人定的。
而且,魔道之所以是魔道,就是因爲他們不怎麼守規矩!
再者,一想到那個男人對天魔宗有大恩,什麼規矩都可以往後捎捎。
“能拜他爲師,是你的幸運。”
殷仞雪真心覺得,蘇辰拜了個好師傅。
“他不是我師傅。”
蘇辰卻道:“他是我大哥。”
殷仞雪卻不計較這一個稱呼的:“一樣,授人以漁者,皆可爲師。”
頓了頓之後,殷仞雪又道。
“來,讓我看看,你的肉身究竟修煉到了何種程度?上次你抽得太快……”
蘇辰汗顏:“什麼抽得太快……宗主你可要說清楚啊,不然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殷仞雪疑惑:“當然是說你的手……”
她忽而想到了什麼,好像……有些明白過來了。
一時間。
她的神情竟然有些複雜,似怒非怒,含嗔卻又帶嬌,美豔不可方物!
換做是別人。
敢和她開這種玩笑。
她早就怒髮衝冠。
直接就一套連招帶走,黃泉路好走不送了。
但是蘇辰。
她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警告他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渾話。
蘇辰也乖乖閉嘴了。
殷仞雪的那種所謂的看看。
也不是蘇辰想象中的那種檢查身體。
她實在在蘇辰的肩膀上捏了捏。
而後自己便有了初步的判斷。
“非常不錯,你現在光是肉身實力,便已突破御靈境的範疇了,御靈境之下,你可稱無敵,真靈境也有一戰之力。”
“過獎過獎。”
蘇辰宛如死人臉一般地迴應。
“能不能跟我說說……”
“不能。”
蘇辰一聽到殷仞雪再開口發問,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她想問什麼,二話不說直接拒絕。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蘇辰一臉堪破世俗的表情。
“無非就是想問我大哥的下落。”
“大哥讓我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蹤!”
“因爲他不喜與人打交道,也不想牽扯過多的紛爭。”
“他曾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也說過。”
“大哥雖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盡是哥的傳說,這便足夠了。”
“他只想,活得像一首詩。”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