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清晰的肋骨斷裂之聲,陡然響徹。
隨着銀甲男子這一腳的攻勢,巨靈法相破碎而去,南山妖帝的身影狠狠砸落地面,在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大深坑,身影埋入坑中,深入地底,消失不見。
銀甲男子並指向上一提,南山妖帝的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拖拽,從地底身處飛出,升至空中,到了他的面前,昔日威風凜凜的南山妖帝,此刻已經血染半身,極爲狼狽。
“我說過,沒時間陪你玩,告訴我,神宮究竟在哪出現過?”
銀甲男子面無表情說道。
南山妖帝低着頭,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眼前之人,竟然一腳踢碎了他的法相,甚至直接對他的肉身筋骨造成重創。
他以肉身強悍無匹爲傲,如今卻在最自傲的領域吃了虧,被人一腳踢碎了數根肋骨,那種破壞力,幾乎是帶着穿透,直接透過肉身,直達骨骼和內臟!
一口心頭血,也瞬間從他嘴角溢出。
“嘿嘿,可真有意思。”
南山妖帝擡起頭來,卻不怒反笑,嘴角的笑意,顯得瘋狂而猙獰。
就在這時。
銀甲男子忽然感覺自己對南山妖帝失去了掌控力。
下一刻,眼前忽然一晃。
南山妖帝的身影近在咫尺,幾乎貼着他,暴烈一拳轟殺過來。
南山妖帝這一拳,速度快逾閃電,但即便如此,銀甲男子仍是反應過來,微微偏轉過頭,拳頭從他臉頰旁擦過,空氣竟灼熱如燒。
他的臉頰,被刀鋒般的拳風割裂出一道傷痕,粒粒分明的血珠滲透而出。
那一瞬間,銀甲男子的眼神透露出些許鋒芒,他似乎有些動氣,此時他的感受,便如一個高大威猛的人被阿貓阿狗給抓傷了臉頰,如何能不氣?
他果斷出手,反手抓住南山妖帝的手臂,一個肘擊朝妖帝的臉直接撞了過去。
他的速度,快到南山妖帝都難以招架,臉盤生生受了這一記肘擊,看似平平無奇,卻有種擊穿山海的力量崩出,妖帝瞬間感覺天昏地暗,雙眼直冒金星,七竅都流淌出血。
而這並未結束。
銀甲男子再次出拳,瞬間出手千百拳,每一拳的力量都足以輕鬆毀滅一座山頭,而這千百拳,無一例外全部打在南山妖帝的身上,直接將他的身體都打得變形!
幾乎不成人樣!
妖帝宗宗門之內。
衆人面色煞白,心中涼涼。
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家宗主,威震南境的南山妖帝,會被人當成沙包一樣暴打,而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這麼多年豎立起來的強弱觀念都在這一瞬間被顛覆。
南山妖帝已經是處於魔道戰力金字塔的那一撥,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被打得如此狼狽,單方面捱揍,幾乎呈現出被完全碾壓之勢。
這個披甲戴角的男子,究竟是怎樣恐怖的存在啊?
難道他是真正的神明嗎?
“此人即便不是神明,恐怕也是達到了神帝的巔峯……”
一名長老眼神震怖
“神帝巔峯……這世上,還有人能夠達到神帝巔峯嗎?”
如今時代,神帝之境青黃不接,能夠達到神帝巔峯之人,已不復見。
以至於,神帝五境都成了一個分水嶺,成爲區分真的神帝和虛假神帝的重要指標。
以這一點來看,大部分神帝都還是假的神帝。
當下,那名長老的言論,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而這浪,是驚濤駭浪!
神帝巔峯!
他是人教,還是魔道?
無人知曉。
因爲自始至終,銀甲男子只是施展了拳腳,尚未展露出任何能夠證明他身份的神通招式。
“僅僅是施展拳腳,便已經將宗主……”
他話沒有說完,因爲不敢再說下去。
南山妖帝身影如斷線風箏一般墜落在地。
衆人的心也隨着他的墜落而下沉到谷底。
銀甲男子旋即出現在南山妖帝身邊,再度踢了他一腳,將他整個人翻了個面,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南山妖帝渾身浴血,右手撐地,左腳站起,隨後他將已經扭曲的左臂右腿掰直,擴肩扭頭,渾身骨骼發生噼裏啪啦的摩擦聲響,頃刻間,他已經恢復了部分戰力。
“不錯的身體機能”,銀甲男子難得稱讚了他一聲,不過很快話鋒一轉,又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掙扎的好,老老實實把神宮的消息告訴我,否則,下次,我不一定留你活口。”
南山妖帝嘿嘿一笑,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這簡直超越他對此間強者的認知和想象!
“你,不是屬於這裏的人吧?”
銀甲男子不置可否:“你沒有問話的權利。”
南山妖帝再度嘿嘿一笑。
“你的確是強得離譜,不過我有沒有問話的權利,不由你說了算。”
“如果遇到強敵就退卻的話,我南山妖帝,如何能走到今天。”
他眼中出現嗜血光芒。
“不試試的話,我始終無法甘心啊!”
話音剛落的瞬間。
他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他的雙眼驟現白芒。
整個人身上閃爍着白色光斑。
煥發出妖異的神采。
這是妖帝宗獨家祕術:淨妖化。
在大幅提升實力的同時,也不會如同邪魔道那般,具有強烈的副作用。
當然,代價自然會有,使用之後會虛弱一段時間。
而於此同時。
南山妖帝更是將以神帝寶術,加諸其身。
他的神帝寶術,能挖掘身體潛能,將這副身軀運用至極致,他此前之所以能夠在身體都被砸得變形之後,依舊恢復得七七八八,便是靠着這神帝寶術的威能。
這一瞬間。
南山妖帝已將他的最強姿態。
展露無疑。
銀甲男子依舊搖頭。
“其實大可不必。”
“這事情很簡單,不必搞得那麼複雜,你只需要告訴我,神宮在哪裏出現過,之後你如果想死的話,儘管告訴我,我會成全你。”
銀甲男子冷酷的面容,哪怕是看到眼前此景,依舊是充滿着漠視之意。
“罷了,神宮之事,也不會只有你知道。”
“你,既然一心求死,那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