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有些驚奇地瞧着張凡的腳底板,納悶說道:“你這腳底怎麼回事?”
張凡也往自己腳底看了一眼,模糊的圖案逐漸清晰起來,但他的小臉上卻唯露出迷惑的神采:“我不造啊!”
逐漸清晰起來的圖案,像是七顆星星,又像是七朵小蓮,張凡歪着頭,莫名感到一絲慌亂,似乎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不知道你腳底這圖案代表了什麼,但我替你擋起來了。”
這時候,苦行僧開口了。
聽到這話,張凡這才知道。
原來苦行僧早就知道他的腳底有異樣!
剛纔那羣人之所以什麼也沒看到,全都是因爲苦行僧做了手腳!
張凡瞬間羞愧萬分。
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苦行僧爲他做了這麼多,甚至連神帝的尊嚴都可以放下,他卻還在這耍性子!
瞬間,張凡感覺到了痛苦,他雖然腦子比較一根筋,但絕不是不識好歹,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意識到行僧爲他所做的一切,他立馬從地面上爬起來了。
然後重新跪伏在地上,朝苦行僧深深一拜,誠懇認錯。
林羽也默默站起來了。
他也明白了行僧的苦心。
苦行僧非是怕了那些人。
而是一開始,就在擔心他們兩個人的安危。
否則的話,行僧不會提前將張凡腳下有圖案的事情隱藏起來!
這一刻,他跟張凡一樣,也感覺到羞愧難當。
自己竟然,在苦行僧擡起腳的那一刻,還有些看不起他。
現在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他也跪下了,向苦行僧叩首認錯。
苦行僧一言不發,突然面色一變,抓住兩人的後背向上提起。
兩少年以爲苦行僧這是準備要懲罰他們,一陣驚惶之後,小臉登時浮現無比堅定之色,彷彿早已做好了被懲罰的覺悟一般。
然而事實卻非他們所想。
就在苦行僧將兩個少年提起的瞬間。
地面黃沙突然涌動,形成一個漩渦,從漩渦中,猛然躥出一個巨大的蛇頭!
這蛇頭出現的位置,正是張凡的腳下。
如果不是苦行僧出手及時,這時候張凡恐怕已經被大蛇吞入腹中了。
苦行僧眉頭一皺,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這條大蛇,恐怕不是尋常的無主妖獸,因爲它出現的時間和地方都太巧合了,很明顯是朝着張凡而來的。
整條大蛇半截身體從黃沙中鑽了出來,蛇信狂吐,張開獠牙大口,嘶聲吼叫,而於此同時,無數破空聲響徹而起,遠遠的,衆多身影又折返而來。
“好傢伙,差點被你這禿驢的障眼法給耍了!”
這些折返回來的人影,正是花間派衆人,顯然,他們並沒有完全離開!
那條大蛇,這時候,也從黃沙中徹底鑽出,閃電般竄回到花間派的人羣中。
其中有一人,腳踏蛇頭而來,顯然,這就是大蛇的主人了。
這人眼窩深陷,聲音尖利而高亢,大喊道。
“我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絕對是個好兆頭,信我準沒錯!”
隨着他的喊聲落下。
衆人視線聚焦在張凡的身上,眼神都如天上懸掛的烈日般無比炙熱!
花間派神帝開口說道。
他原本對苦行僧還是心懷敬意的,此刻,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後,頓時惱羞成怒!
他最討厭被人欺騙。
於是,那張如女人般白皙乃至於有些陰柔的臉上,瞬間便是陰沉了下來,如同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苦行僧也不曾想。
這地下還藏着一條暗中窺伺一切的大蛇。
眼見衆人轉瞬即至,他二話不說。
帶着兩個少年赤足凌空踏步,朝着西邊方向狂奔而去!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要抓腳底有圖案的人幹什麼。
但是,從他們的樣子來看,絕對不會是好事。
絕不能讓兩個孩子,特別是張凡這個孩子,落到他們手裏。
“休走!”
花間派衆人齊聲爆喝,到了嘴邊的鴨子,他們哪裏能容它就這般飛走?
衆人在一瞬間也是爆發,全速追趕。
最前面,跟得最緊的人,正是他們中的神帝,也是他們中的帶頭大哥,花有缺。
花間派並不是一個傳統宗門。
更像是一個團伙。
沒有所謂掌門,只有帶頭大哥。
不像那些宗門等級森嚴,他們彼此間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關係。
卻比宗門之人更加團結,凝聚力更強,是真正志同道合,能融在一起的一羣人。
他們雖在人教地界,但既區別於人教傳統宗門,也不能算是散修,所以人教的興衰與他們並無什麼太大的關聯。
也正因此,他們此前纔敢那般放肆嘲笑人教的無能。
花間派衆人全力追趕,但神帝的速度優勢很快就體現出來,大部分人已經追趕不上,落在後面距離逐漸拉長。
只剩下他們的帶頭大哥,還在奮力衝刺,緊緊咬住了對方。
一場追逐戰,就此展開。
……
無論是在人教,還是魔道。
類似的事情。
時有發生。
從星星之火最後演變成了燎原之勢。
人們對腳底下有七星蓮圖案之人,趨之若鶩。
到了幾乎喪心病狂的地步!
修煉者也是人,難免有從衆心理,於是,這場鬧劇,幾乎演變成人人蔘與的程度。
如果不是握腳這種事情實在太奇葩了一些,人與人之間見面都不再是握手,而是互相握一握腳,探探虛實了。
可以說。
七星蓮教這把火,已經完全燒成了!
“這突然冒出來的七星蓮教,到底是什麼來頭?”
諸多人心裏都有着這個念頭。
不過,大多數人也都只是在心裏想想,並不敢深究。
因爲,能把神器一類的東西當大白菜似的送出去,這個宗門的底蘊,一定深厚到可怕!
然而。
這世上永遠不乏頭腦發熱之人。
爲求至寶,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每隔一段時間。
都有一波人聚集到七星蓮教的根據地。
試圖偷偷溜進去。
順走點什麼。
然而,每一波進去之人,都毫無例外,命都被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