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看傻愣着的女孩子，好笑地喚道。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一睜開眼想來看看兒媳婦，讓人安排私人飛機過來。
墨家那邊沒去，她直奔醫院。
“婆……”
看着面前對自己微笑的陸老夫人，顧綰綰不知道該叫什麼？
像以前一樣喊“婆婆”，又覺得得喊“媽”，她和陸驍是領過證的。
轉念想到自己要是真喊“媽”，老夫人不喜歡怎麼辦？
一個稱呼她糾結半天，最後改口喚了“陸老夫人”。
沈陌臉上的笑意一僵，她可是聽到顧綰綰喊自己“婆”，這稱呼沒有“媽”好聽，但是比起陸老夫人順耳許多。
不過，她不好把不滿擺在臉上太長時間，省得小姑娘被自己嚇跑。
沈陌到現在都以爲，陸驍還沒有和顧綰綰坦白身份，所以小姑娘喊她“陸老夫人”就老夫人，她配合着，演着！
人跑了，她那兒子不得打一輩子的光棍。
“老夫人，你怎麼來海城了？”
沈陌笑笑，她是專程爲顧綰綰來的。
“我女兒家的親戚來海城，我過來看看。”老夫人不好坦白自己是來替陸驍向顧綰綰提親的。
“哦！”
顧綰綰應道，然後，她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兩個人都在找話說的時候，又有一輛車子停在陸家車後，出門的貴婦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急急地下車過來，“媽！”
是陸慈音！
陸慈音拉着沈陌的手，“你怎麼跑到醫院來？是不哪裏不舒服？”
早上，陸雲墨打電話給她，說老太太來海城了。
陸慈音趕緊去機場接她，半路上又接到電話說，老太太要去海城醫院。
陸慈音以爲老夫人哪裏不舒服，連着讓司機加速趕過來。
“我沒事。”沈陌擺擺手。
陸慈音鬆了口氣，生怕老夫人是真的哪裏不舒服。
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懷着陸驍又管理着陸氏，在那段時間累得傷到身體，所以陸家上下現在不敢讓她太過勞累。
“沒事就好。”陸慈音拉着老夫人說道，“媽，外面太累，我們回去吧。”
沈陌好不容易過來看兒媳婦，還沒看夠，哪裏願意被陸慈音拖走。
陸慈音順着老夫人的視線，這才注意到旁側站着的小姑娘。
她一眼認出，這是顧家的顧綰綰。
最近不知道哪來的流言，說陸驍同顧綰綰在一起。
陸慈音看來，小姑娘是漂亮，但是家世不夠，配不上陸驍，更不知道她是不是衝着陸家的勢力去的。
被沈陌和陸慈音同時盯着，顧綰綰笑着問道，“老夫人，要不我送你回墨家？”
她想老夫人有女兒來接，肯定不需要自己，哪知老夫人雙眼一亮，好像就在等顧綰綰這句話。
“好！”
沈陌笑笑，她伸手將顧綰綰的手拉過來，“就辛苦你這趟。”
顧綰綰連連搖頭，“不辛苦！”
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顧綰綰心裏清楚着。
不管老太太是看在陸驍的面子上對自己好的，那都是對她好。
顧綰綰跟着到墨家，沈陌很歡喜，陸慈音卻沒有那麼高興。
“媽！”
“怎麼？不歡迎？”聽出陸慈音語氣裏的不耐，沈陌沉下聲音問道。
“不是。”陸慈音解釋道，“我家有客人。”
“客人？”沈陌輕屑道，“聽說你婆婆帶着她弟弟一家在。”
“是的。”陸慈音應着，往沈陌身邊靠，“媽，我婆婆知道你來，早在家裏等着。”
“還有舅舅他們都在。”
“你這突然帶個女孩子回去……”還是一個同陸驍傳緋聞的女孩子，陸慈音有些擔心。
沈陌對陸慈音說的話不喜歡，“我不能帶人去你墨家嗎？”
“不是不能。”陸慈音低下聲音，她看着沈陌欲言又止，“媽，我婆婆想親上加親。”
沈陌一怔，驚詫地看着低頭的陸慈音，她記得墨笙之的舅舅有個女兒。
顧綰綰在後面，沈陌不敢把事情說得太白，她只扔給陸慈音一句話，“想都別想！”
“媽！”陸慈音嬌柔着聲音喚道，“你不同意也別太給我婆婆他們難堪，行不？”
陸慈音也是這次才聽她婆婆提起的，想陸墨親上加親，讓陸驍娶墨冉。
這聯姻的事，她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兩家親上加親對她來說是好事，但是，陸驍的婚事哪裏由她做主。
“媽。”見沈陌閉着雙眼不搭理自己，陸慈音繼續勸道，“你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她是陸家大小姐，但是因爲喜歡墨笙之，一直討好着他媽和他那羣親戚。
沈陌可不會像她這麼做，每次來海城沒少給墨家人臉色看。
“慈音。”沈陌沉着聲音喚道，“你該明白，對別人的縱容，是對自己的殘忍！”
養大的女兒從小沒受什麼苦，更不是拿教育陸驍的嚴厲方式對待的。她和陸雲墨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嬌生慣養的女兒有天爲了個男人，敢不要一切地離開他們身邊。
而過去那麼多年，每每來墨家，沈陌極其地不爽！
現在，這墨家還敢打主意到她兒子身上，她更厭惡着！
沈陌和陸慈音的話，後座的顧綰綰聽到些，但是沒怎麼聽明白她們爲什麼吵。
不管怎樣，母女兩個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顧綰綰安安靜靜地坐着那裏。
——
車子到墨家，沈陌一下車，門口等着的三個人迎上來，爲首的是墨老太太，也就是陸慈音的婆婆。
“親家，可算把你等來了。”
墨老太太笑着上前，親密地握住沈陌的手。
沈陌瞧了她一眼，淡着臉色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墨老太太尷尬，臉色瞬間沉下。
“媽，我們進去再聊。”陸慈音趕緊出來緩和氣氛，帶着沈陌進墨家。
沈陌沒走，她扭頭看向跟着的顧綰綰。
“老夫人，我先回去了。”
把老太太送到墨家，再看墨家這麼多人，顧綰綰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待着。
陸慈音瞧出自己親媽對顧綰綰的特殊，作爲墨宅女主人，她笑着說道，“顧小姐，來都來了，到裏面喝杯茶水再走。”
顧綰綰正要拒絕，瞧着沈陌滿是微笑地看自己，她想到陸驍來，心底一軟，跟着她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