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提早關門,將桌子搬到門口清算今天的賬目。
賬目一點點地算,往常半個小時就能算清楚的賬單,她算了一個小時也沒有算清。
沈禹怎麼還沒有回來!她打去的電話也沒有接起一個。
顧嫿坐不住,焦躁不安地起身到門口張望着。
來小鎮的時間不長,同沈禹在一起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第一次見到這男人就有熟悉感。
之後彼此相處下來,她喜歡他們的相處模式,安靜平淡的生活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要是沈禹出事,她到哪裏再找廚藝這麼好的男人,更去哪裏找讓她相處起來舒服的男人。
比起自殺的秦御白,沈遇這個男人正常多了。
煩躁得等不到沈禹的顧嫿打算去小鎮外等等看。
她擡腳剛下臺階,看到黑暗的盡頭射來一道亮光,車子速度地駛過來,在看到駕駛座的男人,顧嫿鬆了口氣,她站在原地微笑地看着他回來。
車子停下,車門打開,跳下的沈禹看到顧嫿,心裏不由地滋生出幸福的味道。
“怎麼去哪麼久?”
顧嫿上前,接過沈禹手裏的挎包。
沈禹看上去有些疲憊,對上顧嫿的雙眼時,他微微地笑起,“嗯,等下說,我先把東西搬進去。”
顧嫿放下挎包再出門幫沈禹,沈禹將着她推開。
“沒什麼東西,我搬就不行。”
他捨不得顧嫿辛苦。
他已經讓她坐了八年的牢獄,餘生只想把自己有的都給她。
“沒事。”顧嫿還是幫忙給沈禹搬輕的東西,平時她會站在一旁看着,但是今天晚上他回來那麼晚,她想幫點忙。
黑夜下,兩個人一起將車裏的貨物搬進後院的小房間。
“先去喫晚飯。”
看沈禹打算清點貨物,顧嫿推着他進餐館,將晚上的菜端出來給他。
菜是給沈禹打下手的幫工做的,味道也不差,顧嫿卻覺得很難喫,左等右等又不見沈禹回來,他早上留的那點菜,她也沒喫多少。
沈禹看着桌上的飯菜,擡頭看了眼顧嫿,什麼都沒說,站起身子進後廚。
“不喫嗎?”
“你外頭喫過了?”
“沒有。”沈禹回道,他穿上廚師服,從冰箱裏拿出食材,動手做起來。
顧嫿坐在他身後,看着他切菜做菜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由地癡迷。
一個人做菜的姿勢竟然能這麼好看!
教室裏,她坐在他身邊,一扭頭看到秦御白那張完美的側臉,他也是個做事情就很投入認真的男人。
也莫名的,顧嫿覺得這時候的沈禹同秦御白有幾分相似。
她忙搖搖頭,兩個人明明不一樣,性子上是有些相似,可一個是錦衣玉食、執掌過秦氏的秦家大少,一個是隻會做菜的廚師,連着面容都極其地不同。
沈禹可比秦御白難看多了,秦御白那張臉南九城找不出第二張。
在經歷這麼多事情後,顧嫿越發覺得太過驚豔了歲月的男人並不適合自己,還是眼前這個能做的一手好菜的沈禹好。
“到外面喫。”顧嫿失神的時候,沈禹已經做好晚飯,他端着盤子出去。
顧嫿跟着身後,看着他擺好飯碗意識到,他這是爲自己做的。
“我喫過了。”顧嫿坐在沈禹對面,看着誘人的飯菜,知道這是她愛喫的。
“我知道。”沈禹回道,他夾菜到顧嫿碗裏,“再喫點。”
她喫沒喫,他知道。
沒有在面前陪着,也知道顧嫿的嘴被自己養刁了,別人做的菜她哪裏喫得下。
想到顧嫿這輩子愛上自己做的菜,沈禹勾着嘴角,笑得很幸福。
“你在笑什麼?”
他的笑意,顧嫿瞧到。
沈禹擡頭看着顧嫿,半張被毀掉的面容在他眼裏一點都不醜,甚至同八年前相比,她更好看。
“我在笑有人說謊。”
沈禹又夾菜到顧嫿碗裏,“以後,我早點出門,早點回來。”
早上做好的菜留在晚上喫,也不新鮮,最好的是起早出門,中午前回來。
“我沒那麼矯情。”顧嫿說完,發覺這句話有些打臉。
他不在一天,她身邊空蕩蕩的,也喫不習慣別人做的。
纔多長的時間,她竟然變得這麼矯情,不過也是好事,說明她把過去的一切埋葬起來,然後開始新的人生,接受新的人。
“今天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晚回來?”
“事情辦得不順利嗎?”
沈禹“嗯”地應道,“回來的路上,有車子差點撞上我的車,又把我打了頓。”
話音落下,顧嫿趕緊站起來到沈禹面前,檢查他的傷。
沈禹拉着衣服不給她看,只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就這麼點傷,其他地方沒有。”
沈禹越這麼說,顧嫿越不行,不過她沒好意思一定要察看傷勢。
“報警了嗎?誰做的?”